&ldo;我開車送你。&rdo;他毫不猶豫的說。
寬厚大手握住她,迅速往大門移動。在他的帶領下,兩人很快離開楊家,開車往向家的方向前進。
惡夢成真。
婉麗趴在加大雙人床上,臉埋在枕頭裡悶聲尖叫,長手長腳胡亂踢蹬拍打。幸虧床鋪是原木製造,堅固耐用禁得起撲騰重擊,換做是普通床架,肯定早就垮得四分五裂了。
回到臺灣一年多,習慣緩慢的生活步調,在新加坡廢寢忘食工作的歲月,變得像是模糊陳舊的夢。步調緊迫的新加坡,跟家鄉舒適小鎮相比,完全是天壤之別。
當她早已經將新加坡的種種,全都拋卻腦後時,舊事卻像潛伏的毒蛇,驀地從暗處竄出,狠狠咬了她一口,提醒她並不是徹底的自由之身。
轟!她再度重擊床鋪,發洩挫敗心情。
嗚嗚,討厭討厭!
為什麼在關鍵時刻,竟會發生這種事?
她好不容易因為養護蘭花的專長,得到孝國的注意,期盼能跟他多多相處,說不定能夠日久生情。偏偏事與願違,也是因為養護蘭花的專長,逼得她必須離開家鄉、離開意中人……
毀壞床鋪的動作,不知持續了許久,直到她手腳發痛,連喉嚨也嘶啞,才不情願的安靜下來,躺在床上黯然神傷。
話說回來,他是認真的嗎?
那一天,他是不是……真的想要……吻她?
從小到大,男人都嫌她太高大,沒有人對她有興趣。
可是,楊孝國不一樣,他也很高,比她還高,而且他總是直視著她,對著她微笑,深邃黑眸裡透著莫名溫暖,讓她每次看著,心頭就噗通噗通的跳。
想起他、想起他的眼,又想起她不得不離開,修長潔潤的雙臂絞緊無辜枕頭,小嘴又吐出一陣哀號。
為什麼啊?她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她喜歡,他好像也喜歡她的人啊,為何偏偏是現在啊?
房門外傳來規律的敲門聲。
因為忙著哀號,她是在換氣之間,才聽見敲門聲。
婉麗飛快閉上嘴,無法確定,門外的人是恰好在這時敲門,還是她先前沉浸在挫敗中,所以沒有聽見敲門聲。
雖然覺得有點尷尬,為了不讓人久等,她還是頂著凌亂黑髮,還有一雙跟兔子一樣紅通通的眼,深吸一口氣翻下床鋪,拖著像是電影裡被無名病毒感染,死後還要拉更多墊背的,見到活人就咬的喪屍腳步,走到房門前,慢吞吞的開啟門。
&ldo;大嫂,我……&rdo;她陡然一僵。
下一秒,因為驚嚇過度,房門砰的一聲被她用力關上。
婉麗雙手搗著嘴,嚴重懷疑自己哭太久,雙眼產生幻覺。但是,敲門聲忽地又響,嚇得她驚跳一下,差點叫出聲來。
她瞪著眼&ldo;的房門,緊緊搶著小嘴,雙眼睜得又大又圓。
站在房門外的竟然不是欣欣,而是楊孝國!
完蛋了,她忙著自怨自艾,床鋪踢蹬得一團亂,身上還穿著家居服,大尺碼的男性棉質t恤長度直達大腿,下半身則穿著運動短褲,雖然算不上衣衫不整,但是卻不是適合出現在心儀物件眼前的模樣。
敲門聲三度響起,讓她像受驚的小鹿一樣又跳一下。
她咬著唇瓣思索,慌亂環顧房間。現在才要打扮,顯然已經太遲了,她的桌上連防曬品都沒有,更別說是化妝品一就算有,她也不知道該如何使用……
&ldo;你還好嗎?&rdo;
他低沉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