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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船。”

說是威脅,臉上的得意勁滿溢位,小阿圓知道關心人,體帖他身上有傷,尚坤挑眉望向她,想得到兩聲關切的話,他更想帶阿圓聽花開的聲音。

憶君頭搖成波浪鼓,她即不會游泳又暈船,打死也不會登上尚坤的小舟。又怕他硬來,想法子勸他改心意。好話說盡了,那邊小舟也劃過湖心離他們不遠,眼看就要靠岸,尚坤絲毫沒有改主意的動向,像瞧樂子一樣看憶君著急。

眾侍女、親衛和管著湖裡這塊的下人們心中叫苦不迭,他們攔不住郎君,若真有個差錯,肯定是掉腦袋的事,盼著羅家女郎能攔下,大家少一番擔驚受怕。

憶君也是拼命阻攔,雙臂開啟橫前尚坤面前,口不擇言:“你不許去。”

在場的下人偷瞄一眼郎君的臉色,恨不得把頭縮回去,羅家女郎膽子真大,敢對著郎君大吼大叫。瘦弱的一個女孩兒,真是沒瞧出來。

小阿圓仰起俏臉,秋目生怒,薄怒的樣子更動人。尚坤心中直樂,單臂拎起人戲弄她,做勢要扔到水裡。

憶君半邊身體懸空,蓮葉擦過她的裙角,腳底下就是湖水。她又怕又氣,雙手夠到尚坤的脖子摟緊,出言不遜:“你放我下來,傷口沾水死的人是你,不用連累別人。回頭沒人的時候,你愛幹嘛儘管去做。”

尚坤非但不生氣,哈哈大笑,扶著憶君站在白玉欄上,正好她高他一個多頭。

俊顏滿帶笑意,他仰起頭,聲音沉沉:“阿圓,我要是死,怎麼能捨下你。再說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比這更兇狠的,我照樣泡在水裡。”

他英雄蓋世,不怕受傷不怕痛,刀風劍雨全都能安然挺過來,為什麼偏要在憶君面前扮病嬌,要水要茶,支使她團團轉,日夜不得消停。

憶君的體力透支得所剩無己,她每天緊繃著神經應對兩位公主、尚府的長輩們,說話做事小心得不能再小心。這還不算,她還要面對尚坤,面對他沒完沒了的花招百出。

在她這個年紀,理應在兄長的陪同下,出門會情郎,嫁個凡夫俗子,兩人吵嘴打情罵俏,磕磕碰碰過平常的日子。那怕羅家挑人走了眼,她的丈夫不成器,她也不怕,大周風俗可以和離,卷好鋪蓋再回羅家。

這個時代,身份和地位是不可跨越的鴻溝,尚坤再好再優秀,她連和他談場平等戀愛的資格也沒有。試想今後常年和他相處,尚府的後院會有更多的女人,他還要娶正妻,憶君不是毫無感情的冰冷機器人,她既要躲著他又要哄好他,天知道她該怎麼做。

就這樣平白淪為玩物,青春大好的時光,不能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全耗在一個籠子裡,等著別人有一天厭倦她,棄之如履。倘若有一天真能回家,還要感謝被人玩弄了之後可以回家療傷。

任誰看,她都是一朝得勢,隆寵無比,該感恩涕泣謝過尚府。感謝他們低眼對待她,感謝別人把她當成一個入了主子眼的物件,感謝錦衣玉食換她卑躬曲膝。

憑什麼?憶君用力打到尚坤受傷的胸口,她這副病體也不會長壽到哪裡,她就不信,尚坤會因她遷怒到子君和羅大嬸,她突然不覺得生命有多寶貴。

憶君那幾拳雖然沒多少力氣,可正打緊要處,尚坤也是吃痛,把人撈到地面上,捏緊她的肩膀,厲聲:“阿圓。”

“你放手”,憶君幾乎是吼著,不顧肩膀上的疼痛,用力要掙脫他的鉗制。

不明白阿圓為何突然之間發怒,尚坤用力把她摟在懷中,一下下撫她後背順氣,低頭讓步:“莫氣了,我不去劃舟,再也不嚇唬你,嗯!”

誰氣這些,憶君的忍耐度已過了臨界點,一經爆發不可收拾,她的手用不上勁,張口咬住他胸前一塊藥,咬完之後還不解氣,狠狠道:“尚坤,我要回家,不想再呆在這裡,就是死也要死在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