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儘快將藥方採齊再走也不遲。”朱邪圖龍道,語氣相當生硬,彷彿巴彥卓爾的耳聾是玉樓造成的似的。
阿依麗也看出阿爹的冷漠來,她為玉樓不平,但要當作大家的面來維護玉樓又不妥,她只好走到阿爹的身邊,撒嬌道:“阿爹,宋公子也不是聖人,萬一表哥的耳聾並沒有痊癒,你可不要怪罪宋公子哦,他可是立了大功的將軍。”
朱邪圖龍哈哈一笑,道:“這個阿爹自然知道的,不用阿依麗提醒。”他附在阿依麗耳邊悄聲說道:“阿爹是為你好,阿爹不願你嫁給一個聾子為妻。”
阿依麗頓時羞得想遁地而走,嬌嗔道:“女兒不嫁又待怎地?”
“下月初八就是婚期,女兒怎敢反悔呢?一切的婚事用度,你姑媽早已齊備了,只等吉日一到。你和卓爾就洞房花燭了,此時你反悔已經晚矣,哈哈。”朱邪圖龍想起女兒的婚期將近就喜不自勝。
“阿爹別說了,大家都瞧著呢。”阿依麗害羞地走到懷柔公主身邊,低下頭來。
懷柔公主道:“我兒,你阿爹定是在說你的婚事罷?瞧你羞得這小臉蛋紅得呀。真想擰一下。”說完,在阿依麗的臉蛋上輕輕地用手指觸了觸。
巴彥卓爾遠遠地看著阿依蓮嬌羞的模樣,很想將她攬入懷中,只是恨自己耳朵聽不到他們的說話,心裡難免對未來充滿了恐懼。
玉樓想,看這樣子,朱邪圖龍是不肯輕易將金斗和秘笈交與自己了,除非出現奇蹟,師兄的耳聾在幾日內就痊癒。否則自己真的是想走都走不了,沒有金斗和秘笈,回到天魔門也沒用啊。
玉樓心內焦急,對朱邪圖龍道:“舅父,玉樓這就去尋草藥去,免得耽誤了時辰。”
朱邪圖龍道:“那好,左將軍凡事小心,速去速回。”
玉樓再次拜別眾人。走出了院子,這是地瓜從後面跟了上來。他叫道:“哥哥,等等,哥哥,等等。”
玉樓回身道:“甚麼事?”
地瓜苦著臉道:“哥哥,我怕是不能與你迴天魔門了。”
玉樓道:“怎麼?阿晴姑娘不願意與你一道迴天魔門去?”
地瓜無奈地點點頭,道:“哥哥。我是不是太無能了,連一個姑娘家都說服不了。”
玉樓笑道:“既然如此,你只好留在這朱邪府了,在這裡做個奴僕也好,好與你的阿晴姑娘天長地久。來日生個一男半女的,你地瓜也有後了,然後,你們的兒子呢,也可繼續在這裡做奴僕,多好啊。”
地瓜也沒聽出玉樓話裡含著諷刺之意,他喜道:“哥哥想得真遠,是啊,這樣的日子真是勝似神仙啊!妙哉!”
“我走了,保重。”玉樓轉身騰空而起,朝朱邪府外飛掠!
“哥哥,保重啊!”地瓜突然哭了,他想起以往的種種,哥哥與他的深情厚誼,想到日後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忍不住傷心落淚。
“我去為師兄尋藥方,還要回來的。”遠遠傳來玉樓的聲音。
“哦,我還道哥哥要回天魔門了呢,那你小心啊,山上的猛獸兇狠著呢!”地瓜大叫道。
玉樓早已不見了蹤影,地瓜怔怔地呆愣了很久,才挪動腳步,走到為奴僕們準備的那酒桌旁,坐下來繼續喝酒吃肉。
石菖蒲是七夕節採收,但它的根和果實是九月至十月間,此時正是十月,玉樓暗暗慶幸運氣好,只要尋到石菖蒲的果實和根,用來熬湯喝,師兄的耳聾就能解決了,只是不知功效究竟如何?有些本草綱目上記載的藥方也要因人而異,一些人服藥後,有奇效,一些服藥後,沒有甚麼效果,不管怎樣,玉樓還是在離沙羅鎮一百多里的一座無名山上找到了石菖蒲。
他脫下衣衫來,將採下的石菖蒲包起來,背在肩上,施展漂洋過海朝沙羅鎮飛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