瀕臨死亡的一刻,整個人的心反而徹底的靜了。他早已知道他打不過兩個天靈,他在堅持著等待著書院的救援,可此時一切都似乎來不及了。
渾天勁便可將他血劍轟裂,他身體重創。
破天斬,殺他絕對猶如殺雞一般。
甚至即使血袍人再次施展渾天勁,倉遠都沒有信心連續接下三刀。
死亡,能讓許多人陷入無限恐慌,也能讓另一部分人處於絕對空靈狀態。
這一刻,倉遠似乎都沒有意識到,執行在他體內的五行靈力系統居然發生了微小的變化,可就是這微小的變化使得整個系統變得無比的和諧,與之前幾乎是天壤之別。原本渙散的聚集在五臟中心的原力突然間變得十分穩固。整個身體的靈力系統就像是編製成一張細密而完整的大網一般。
用一個形象的比喻。一根枝椏很容易被折斷,可十根枝椏在一起便能難折斷,而若是成千上萬的枝椏錯亂而規律的織成一張巨大的枝椏網路之時,那其強度幾乎是不可想象的增長。
所以,他此時雖然每一行靈力都很弱,可是在肌肉,經脈,血管,組織,甚至細胞中執行的繁雜玄妙的靈力,使得倉遠防禦再次翻出數倍。
變化的不僅僅的五行靈力,此時倉遠手持血劍再次施展出幻影疊勁,力量的運用細節上似乎也沒什麼不一樣,可那一劍卻變得絕然不同,沒有一道虛幻的劍影出現,同樣消失了那疊加湧動的力量。
可長劍一出,彷彿周圍整個百米的空間都出現了塌陷,浩大的空間壓力無形無象地壓迫向劍鋒所指,這一刻,像是周圍一切的聲音都被隔離了,被震散的血焰被著塌陷的空間牽引向著中心鋪湧而下。
彷彿是一個巨大的空間漩渦一般。
而那柄劍實實在在,沒有絲毫的不同,但在倉遠手中分量增大了千百倍。
可那劍身上壓下的五行力量卻能清晰的感覺的到。與五行靈力決然不同,無蹤可循,卻真實存在。就像人的意念,虛幻而真實。
血袍人臉色都變了。
僅僅是壓迫的空間,使得他身外金光結境突然間幾乎達到了崩潰的邊緣,他的身影也像是陷入泥澤變得緩慢了十倍,而且明明是虛空可前行的阻力卻是那樣的巨大。
只有那柄金刀依舊可以輕易劃開長空。
渾天勁——破天斬!金刀威力依舊不減!
而在這一刻,在另一個方向,另一道金光流星一般突然衝入這片塌陷的五行空間,鑽入下沉的血色烈焰中,那飆射至可怕的速度立時減慢,可僅僅是一瞬間,那金光突的大漲,頃刻刺穿轟烈的血焰,速度再次飆起!
呼!金光彷彿拉出扭曲的長線。
下一時刻,血袍人蘊含絕強能量的金刀與倉遠厚重的血劍碰撞在一起,幾乎是同時,一柄細窄的金光也擊在了金刀鋒刃之上。那是一柄金色窄劍。
劍的主人,金光結境之中白衫中年,嶽江流!
錚~~
像是有刺耳的絃音傳播,兩劍一刀的交鋒,那恐怖的威能散發整個百米空間塌陷之勢瞬間崩潰,如針芒的金光,如流星般的血焰細小而密集的濺射,無形的能量逸散在天空!
然後才有轟隆隆地巨大的爆炸聲,像是山呼海嘯的爆開!
倉遠的血劍頃刻化為碎片,金色刀芒在胸膛上劃開一條幽深的口子,甚至一塊塊森白的骨骼暴露在空氣中,瞬間殷紅灼熱的血液將其覆蓋,順其身體向下半身汩汩流淌。大口大口的血液也從口中淌出。
嶽江流金光結境潰散,金色窄劍反彈抽打在自己肩膀上,頓時白衫滲出一道血痕。
血袍人退出十米。
倉遠直接從空中砸在遠處地面之上。
嶽江流飛退數十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