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斂了好些的怒火此時形於色:“若不把此事查一個水落石出。我怎麼做這個執政天后?你父皇和我只不過稍稍偏重此人一些,便鬧出如此人命官司,若是此事發生在宰執身上又當如何?我之前太仁厚了,這人善被人欺。若是沒有一點腥風血雨,只怕人人都會效仿此舉!”
一句試探換來這樣一個強硬的回答,李賢頓時無話可說,情知勸了也是白勸。可明知道沒用。某些沒營養的話還是得說的,包括讓老媽保重身體,別日夜操勞,該食補的時候食補。該藥補的時候藥補……諸如此類地話說了一大堆,武后卻忽然把話鋒一轉,提到了他的後嗣問題上。
“阿蘿既然有了。你在其他人身上也多花些力氣。堂堂雍王才一個兒子算怎麼回事?我知道賀蘭申若和阿許都不是什麼省事的主。你回去告訴她們,就說是我說的。別拘著你那麼緊,多多親近幾個侍女,若是都生下子嗣,還不是和她們地孩子一個樣?”
李賢被這話說得瞠目結舌,半晌反應過來的時候,其實很想翻白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武后自個嚴格拘管著李治,在冊後之後,整個諾大的後宮累計只出生了李顯李旭輪和李令月三個兒女,全都是她一個人生的,這回倒來勸他多收幾個侍女好開枝散葉?人家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老媽倒好,自己不樂意地事卻不管人家是否樂意。
雖說滿心不以為然,但他還是口是心非地答應了一聲,緊跟著就拔腿開溜。這順路去探望了一回自己的皇帝老子,發現李治的狀況不好也不壞,就是心情不太好,他自是不會多留,呆了一會就告辭前去東宮。這一踏進嘉德門,他就被某個急匆匆趕來的禁衛請到了西池,同時聽到了一個不那麼美妙地訊息。
明徽的身體似乎不太好!換句話說,也就是她肚子裡的孩子似乎有些不穩地跡象!
雖說曾經聽屈突申若提過明徽地癲狂情緒,但李賢沒有太放在心上,此刻見那個禁衛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彷彿擔了莫大地干係,他自個也愈發頭痛了起來。要說這件事原本就該告訴武后的,但是,他更知道武后雖說對於兒孫也是喜歡地,可對明徽這樣的行為深惡痛絕。若是給老媽知道,甭說孩子,只怕是孩子母親都會一起沒命。
“你辛苦了!”李賢重重地在那個禁衛肩膀上拍了兩下,旋即從袖子裡掏出兩個金錢塞在對方的手中,“你不用慌張,此事自有我去安排,你只管先克盡職守,其他的不用管!”
那禁衛巴不得有這麼一句話,收下兩個金錢千恩萬謝,立馬答應會幹好自己該乾的活。而李賢在那裡站了一會,拔腳就前往明德殿——由於屈突申若說動了太子妃
妃說動了太子李弘,太子終於從宜春殿搬回了明德殿的小夫妻終於分房居住了。
誰讓皇家規矩多,偏偏還不遵守不行呢?
李賢和李弘嘀嘀咕咕的當口,羽林軍最精銳的千騎終於以雷霆萬鈞之勢出現在長安城百姓和官員的眼前。對於滿街的兵卒,人們都有些慌神,甚至有些年歲大的更是想起了太宗玄武門兵變的光景。雖說不知道目下有誰敢仿效當年的太宗,但恐懼是沒有理性可言的。
於是,米鋪中的米價一日飛漲,急急忙忙在家裡藏了糧食的人就下了門板,開始閉門不出,靜悄悄地從縫隙中觀察外頭的動靜。至於原本準備得轟轟烈烈的二公主婚嫁的事,這時候也漸漸消停了下來——只要在長安的人都有嫌疑,禮部的官員也在嫌疑範圍之內,這當口誰有心思幹活?
偵騎四出的結果就是人心惶惶,然而,武后是手腕強硬不怕別人多嘴多舌的人,絲毫沒有被鋪天蓋地的進言嚇倒。該逮人的時候決不手軟,抓進大牢就立刻開始嚴刑拷打。
當然,目前還沒有出現讓李賢心驚膽戰的酷吏,撞到槍口上的原本就是長安地面上爭強鬥狠的分子——用通俗的話說就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