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功臣之後,誰敢動手?”
一聽這話,幾個撲上來的官差頓時停住了,而那個頭頭細細打量了兩人一番,臉上也露出了驚疑不定的情緒。可是,此時騎虎難下,幾個官差一商議,最後不得不好言好語把一行人全都帶回了洛陽縣衙。
洛陽令王漢超一聽說是有人打了武后的親戚,趕緊穿了官服出來檢視。旁邊那人被打得頭臉青腫只看出一點本色,好容易就認出了人,又聽說打人的也是功勳子弟,他登時心中叫苦,連忙擺手傳令將帶來的少年少女帶進來。
經人一問,李賢很是理直氣壯地答道:“他冒充皇后娘娘的親戚,當然該打!”
王漢超卻知道捱打的貨真價實是外戚,此時連忙反駁:“這是司宗少卿武元慶大人的公子武三思,乃是皇后娘娘的侄兒,怎的是冒充?”
此刻,在那裡連聲哼哼的武三思終於能夠開口說話了,忍不住大聲嚷嚷道:“他不但打了我,還口吐狂言說是皇后娘娘的兒子,這樣的狂徒,不管是什麼功臣子弟都要嚴辦!哎喲!”
事情居然扯到了狂言悖上,王漢超更感到一陣頭痛,正要發問時,他陡地感到對面的少年有些面熟,頓時皺起了眉頭。沉思片刻,他忽地臉色一變,隨後不可思議地揉了揉眼睛,最後竟驚呼了出來。
見王漢超那幅動作,李賢知道對方認出了自己,便順勢大笑了起來:“我口吐狂言?真是好笑了,我堂堂沛王李賢,怎麼不是母后的兒子?倒是你這個親戚我從來沒有見過,今天算是不打不相識!煙姐,你可認識他?”
“誰認識這種貨色!”賀蘭煙輕蔑地瞥了武三思一眼,沒好氣地搖搖頭,“當街在酒肆裡頭胡說八道,要真有這樣的親戚,姨娘非得氣炸了不可,這種人哪裡配當武家的子孫!賢兒,不和這種人囉嗦,我們走!”
李賢本意就想早點回去找老媽告狀,此時拉起賀蘭煙便揚長而去,臨走時還不忘冷笑道:“別以為是外戚就有什麼了不得,當街胡亂嚷嚷壞了母后的名聲,還想仗勢欺人,武家的臉都給你丟盡了,這一頓算是我代母后教訓你的!”
眼看兩人揚長而去,不單單是王漢超動彈不得,就連旁邊的一群官差也是呆若木雞,至於剛剛還罵罵咧咧的武三思則把一肚子話都吞到了肚子裡。
居然是沛王李賢!旁邊那位多半是韓國夫人的千金!
王漢超瞥了一眼武三思,搖頭嘆了一口氣,連忙差遣官差把人送回家,自己則趕緊回房準備奏本。不管誰對誰錯,總歸他這次被捲進去了,不分說清楚,事情可就麻煩了。
打了武三思,就要讓對方一輩子不能抬頭,否則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帶著這樣的盤算,李賢和賀蘭煙一回宮,立馬直奔武后那裡。才一進門,他便得知外婆榮國夫人來了,心頭不由一動,遂囑咐賀蘭煙和那些宮女不要出聲,自己悄悄掩了進去。果然,剛接近內裡,就聽到老媽和外婆兩人在說話。
“武元慶那幾個畜牲太不像話了,媚娘你這麼照應他們,又是升官又是進爵,他們居然還敢說只是因為功臣才得以高升,和媚娘你一點關係也沒有,真真是狼心狗肺!”
“娘,你消消氣,不過是豬狗一樣的東西而已,不值得你操心。要處置他們還不容易,既然不識抬舉,那就怪不得我不客氣了!”
聽到這兩句,李賢眼睛一亮,突然閃了出來:“母后,外婆!”
見到他這出現,武后和楊氏吃了一驚,臉上都有些不自然。李賢哪裡會容她們多想,拜見之後就立馬哭喪了臉:“母后,外婆,今天我被人欺負了!”
楊氏平常最喜歡李賢這個外孫,此時連忙笑道:“哎喲,賢兒你平日古靈精怪,你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誰敢欺負你?來,告訴外婆,是哪個不長眼睛的東西這樣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