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她舉杯一飲而盡,此時,座上方才響起了漫天喝彩聲。李賢見這位大姊頭面色露出一種醉態的微紅,暗自稱奇的同時更有些納悶——按理說屈突申若並未喝什麼酒,怎麼會有些醉醺醺的?好在朝廷如今並不因言治罪,此等狂語若是放在後世,只怕是早就化作齏粉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捉賊捉贓捉姦情
說寒風一陣接一陣地呼嘯而過,枝頭紅梅卻依舊綻放執地霸佔在枝頭不肯落地。地上厚厚的積雪中但可見一隻只腳印,雪地紅梅,冷風瑟瑟中流露出無限生機。
草亭中的眾人好幾圈酒令行下來,大多添了幾分醉意,大多到院子中的幾間客房中睡覺醒酒去了。小丫頭原本打算強撐著,到最後李賢見她面頰酡紅,便親自送了她去房中安歇,轉回來一看,草亭中原本還在的李焱娘也不見了,只剩了屈突申若一個人。
“賀蘭睡了麼?”
屈突申若親自給李賢斟滿了一杯,見他點頭,忽然沒頭沒腦地問道:“我差點忘了問你,上回程老爺子給你的見面禮,究竟是什麼東西?”
不提還好,一提這事,李賢頓時很有些臉色不自然,趕緊仰頭喝了一杯掩飾面上尷尬。一放下杯子,見屈突申若笑得詭異,他只得乾咳一聲反問道:“申若姐你既然這麼問,想必是收到了好東西,何妨給我看看?”
屈突申若卻比李賢大方,笑吟吟地從腰中取出一個銀質香球,徑直遞了過去。看李賢在那裡翻來覆去看不出奧妙,她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來你是個在這上頭不上心的,要說京城的王公大臣,哪家在薰香上頭沒個獨門秘方,哪種香哪種作用,卻是個不相同。程老爺子送了我幾道秘方,你可能辨別得出來?”
李賢雖說記性好涉獵極多,但也只限於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他一向固執地認為男子薰香就是臭美,所以每次都不許阿蘿在漿洗乾淨的衣服上燻什麼香料,更不用說對這東西有什麼研究了。正因為如此,他的鼻子方才對香料極其敏感。上次屈突仲翔失蹤那回,也就是他發現了牆角隱約遺留的香氣。
此時此刻,他聽說老程居然送給大姊頭一道制香秘方,不禁差點沒驚掉下巴。程咬金是武人。大姊頭也是不愛紅妝愛武裝地,怎麼會搗騰這勞什子玩意?長安城中賽香會雖多,但他李六郎卻是出了名的從來不去。他能品鑑什麼香料好壞?
把玩了一番那個銀質香球,他輕輕放在鼻尖輕輕嗅了一下,卻只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淡雅香氣。似乎帶點苿莉花香,又似乎有一種梅花香氣,很是幽雅怡人,倒是和他所知的那些薰香不同。他剛想出口稱讚,忽然覺得腦際一陣眩暈,竟是很有一種昏昏欲睡地感覺。還沒等他想清楚這是為什麼,就這麼直挺挺地一頭栽倒了。
“六郎,六郎?”
屈突申若見李賢人一倒。立時愣住了,上去推了兩下,見其依舊動也不動,她便知道這不是對方裝假矇騙。她從李賢手中取過那香球,反反覆覆看了兩三遍。又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發覺自己沒有半點其他反應。不禁有些茫然。
這分明是程咬金所贈香方中最為淡雅的一道方子,怎麼會好端端地把人放倒了?百思不得其解的她左顧右盼,這才想起道童都被李賢遣走了。而自己這些人地隨從則安置在院外,若是此時出去叫來未免怪異。見李賢面色微紅,似乎更像是酒醉,她這才稍稍心定。
都是程咬金那個老傢伙做的好事,說什麼女兒家除了舞刀弄槍,至少也得會制香。如今她倒是把最難的那道方子做成了,結果那傢伙根本不懂,非但如此還一頭倒了!
見寒風日緊,她自是不好把李賢一個人丟在這草亭之中,遂乾脆上去把人架了起來,這才發覺李賢雖沒有她高,看上去也不甚健壯,分量卻著實重得很。好容易把人挪到了最後一間空屋,她便把人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