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其他人還真地當不起。
答應得爽快。但一轉頭他就找上了阿芊,而後者猶如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張長長的名單。計有男男女女總共三四十餘人,年齡從十五歲到二十歲不等,男地固然是尚未舉明經授官的。女的也全都尚未婚配,可以想象,到時候鴛鴦配對地事情恐怕是少不了。
不出他所料,徐嫣然的名字赫然在其中。
“看來,陛下定然是為了看這一位,方才來了一出流杯殿飲宴。”
阿芊盯著那個刺眼的名字看了老半晌,忽然冷笑了一聲。而李賢不等她說什麼,忽然打斷道:“這事情你先不用報上母后,否則萬一動了胎氣便了不得。反正明兒個我是評判,先看看狀況再說!”
次日天公作美,風和日麗,應邀前來的大批年輕男女全都起了一個大早。於是,天津橋前原本的朝臣隊伍之外,便多了這麼一批年輕亮麗的人影。因為來的大多是各家大臣的子侄,因此各大臣都不以為怪,少不得在那邊耳提面命地叮囑一番,無非是到時別說錯了話之類。
由於是赴君王盛會,各人自然都是盛裝打扮,男地為了求一個英俊瀟灑,大多在面上敷了厚厚的粉,髮間簪花身上留香,簡直比女人還更加細緻些;女的則是個個花枝招展,卻不似那些男人一般塗脂抹粉,反而倒是素面朝天的居多。見此情景,看熱鬧的百姓頓時在那邊議論紛紛。
男人不敷粉地只有一個李敬業,程伯虎和屈突仲翔都是好武不好文的,薛丁山家世不夠不在名單上,所以沛王伴讀來地只有他一個。他跟著李賢廝混多年,自是對男子敷粉的習慣深惡痛絕。
至於應邀而來的女子之中,除了道裝打扮地屈突申若和賀蘭煙之外,便是徐嫣然最為引人注目。前兩人都是豔名遠播,至於徐嫣然本是養在深閨人未知,卻因為閻立本一幅畫而名聲大噪,如今要說大唐美人,在屈突申若和賀蘭煙之外,便得加上她一個。
頭頂步搖
金銀珠釵分插兩邊,身上是對襟繫帶大袖海棠色衫子束胸,寬擺曳地的藕色長裙,臂間搭著蘇方青白色帔帛,極其富麗。至於臂間金釧手上指環,無不是極盡奢華之物,就是那些出自富貴之家的少女也看得呆了眼。
“好一個徐嫣然!”
屈突申若在不遠處望著徐嫣然,見其在眾人的關注下依舊面色沉靜,隱約流露出一絲高傲,不禁暗自讚賞。她當然知道徐嫣然平日並不高調,如今一反常態地盛裝,再擺出傲然的架勢,無非是在樹敵。只要看到時她在流杯殿中的表現,就能知道她真正的心意了。
賀蘭煙只是瞥了徐嫣然一眼便垂下了眼睛,自顧自地思忖今兒個李賢的吩咐。她孝期未滿,雖說出家之後可以不用理世俗言論,但如今既是公開場合,她便著了一身素白道袍,髮間也只用了一根白玉簪,見徐嫣然搶去了自己的風頭也並不覺得懊惱。
女為悅己者容,她的打扮,只是給那傢伙一個人看的!
自從到了洛陽之後,李治就基本上沒有召開過大朝會,與其說是百官上朝,還不如說是宰相在中書省聯合處理政事——全都是從長安東宮批過轉送來的表章。所以,天津橋一開,兩撥人便分別各自趕往自己的目的地。一群年輕人雖說大多進過宮,但是單單召集他們的飲宴卻還是第一次,無不多加了幾分小心。
而當李賢得到訊息說人已經到齊的時候,他正在那裡慢條斯理地用點心,自不免狼吞虎嚥了幾口,旋即忙不迭地命人取衣裳,心中連連嘀咕。
有沒有搞錯,這離正點還有一個半時辰,人就全都來了,趕早也不是這麼趕的吧?
果然,等他帶上侍從遠遠望見流杯殿的時候,眾多男男女女已經三三兩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