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就在這個時候,平娘忽然掀簾而入,面色複雜地瞥了一眼賀蘭煙和李賢,便上前屈膝低聲稟報道:“剛剛有訊息說,羽林軍在樹林中發現了血跡,正在巡跡追查,聽說已經動用了御苑圈養的狗。”
居然還在查!
李賢這一驚非同小可,欽陵和金明嘉聯袂求見帝后,因此而出動羽林軍,這並不奇怪。朝廷對於外邦總歸要安撫,不能讓別人全然寒心,可是,若只是為了安撫人心,昨夜的那一場動作就完全夠了,無論欽陵還是金明嘉,從根本上來說還是大唐臣子!
看到房中的柔娘也是面帶驚惶,他不禁暗歎當初一時心軟,沒有讓賀蘭煙換上他當初訓練地那些侍女——不是他自吹自擂,如今他身邊那些人絕對是水潑不進,尤其是阿蘿,跟著他這些年,那心志差不多已經是歷練得如同牛筋一般堅韌了。
笑話,要是一天到晚都得面對他那位彪悍老媽的突然襲擊,還有那層出不窮的盤問,阿蘿還沒有一點長進,他早就該換人了!只可惜,這樣的人可遇而不可求,現如今他也只有一個阿蘿而已,其他人要達到這境界,著實不太容易。
正當他準備說些什麼寬慰平娘柔孃的時候,門簾忽然毫無預兆地再次被人掀開一角,這頓時讓他大吃一驚。而等到他看見那個進來地人
心中更是驟然一凜。那個鬢髮霜白卻又精神奕奕的老地老外婆榮國夫人楊氏又是誰?
即使已經年過八十,儘管那脂粉已經掩不住面上的皺紋,但是那繡金紋絳色羅衫,那百福羅七褶長裙,那銀髮上的雙鳳紋鎏金釵,一應服飾依舊將楊氏襯得雍容華貴。她並沒有朝軟榻上地燕三多看幾眼,而是徑直盯著平娘柔娘,好半晌才淡然而又鏗鏘有力地說道:“怎麼,這麼一點小事就怕了?”
見平娘和柔娘同時面露惶恐,李賢不由得暗歎一聲薑還是老的辣。雖然他這老外婆還沒有明確表示態度,但剛剛這一句話也已經夠了。他抬頭瞥了一眼賀蘭煙,見小丫頭驚喜中還有一絲掩不住的擔憂,索性抓住了她的手,旋即用寬慰的目光朝她點了點頭。
“不過就是藏一個人罷了,有什麼好害怕的,難不成還有人敢搜我的飛香殿不成?”楊氏一面說一面轉頭看著李賢和賀蘭煙,眼神中掠過了責怪和嗔怒,“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將來還怎麼當煙兒的陪嫁丫頭?去,到外頭好好看著,有什麼話進來稟報!若是讓我知道你們亂嚼舌頭……哼!”
這聲音不大的一聲冷哼讓平娘柔娘大為驚懼,慌忙答應一聲便出了門去。而楊氏站了片刻,便上前掀開了門簾,此時,李賢方才看到外頭站著兩尊門神。這倆人他都曾經見過,乃是他老外婆身邊最得力的兩大護衛羅虎羅英,傳聞中可以空手裂虎搏熊的勇士。
“關上門來密談是最下乘的勾當,你們兩個還傻到連個眼線都不安,這做事情未免太不用腦子!”楊氏毫不客氣地在李賢讓出的主位上坐下,這才沒好氣地教訓道,“你們一個是我的外孫,一個是我的外孫女,怎麼,有什麼事情還要瞞著我這個外婆?以為我年紀大了耳朵聾了眼睛瞎了,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察覺不出來?”
李賢曾經罵過李敬業等人不動腦子,但自己被人罵作不用腦子還是第一次。面對著滿面嗔怒的楊氏,他只得賠笑道:“外婆,不是我想瞞著你,只是怕……”
“怕我知道了事情去告訴你母后?”
被人如此直截了當地拆穿心裡最怕的事情,李賢頓時呆若木雞。好在他一向都是個神經大條的人物,一個激靈反應過來,立刻尷尬地笑了笑,卻沒有出口分辯。笑話,直到現在他還搞不清老外婆究竟知道了多少,這要是貿貿然說話,到時候小辮子就真的被人揪了!
“賢兒,你天性聰穎靈動,只有一點你得記住,善泳者必溺於水。這小聰明用多了,一個不好就有天大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