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熟,但沒來由被許老頭這樣害了一次,李賢仍舊是心頭鬱悶。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阿蘿便進來報說,蓬萊殿王福順來了。
這還有完沒完!
見到滿臉堆笑的王福順,李賢著實想仰天哀嘆一聲。果不其然,繼老媽大駕光臨之後,他那老爹也對他今日的行程很感興趣,所以讓他走一趟蓬萊殿。對於這樣的宣召,他完全沒有質疑的餘地,只能認命地跟著王福順往蓬萊殿去。
這路上李賢懶得說話,王福順卻是個會看眼色的主。見四周無人,他遂靠近了些,笑眯眯地道:“沛王殿下,今兒個上官相爺和劉大人奉詔來見陛下,說了好一會話方才離去。後來因著劉大人說起正巧看到您上了許相爺的馬車,陛下方才上了心。”
劉祥道,我和你有仇麼,這種事也要打小報告!
李賢聞言自是氣不打一處來,但仔細一想,劉祥道也著實是無可厚非。李義府是流放而不是處死,如此一來,若是東山再起的那一天,頭一個要剷除的就是劉祥道,難怪這一位如此緊張。看了看旁邊的王福順,他忽然覺得這傢伙異常順眼,隨手在腰中錢囊中一摸,竟是摸出了一枚黃澄澄的金錢。他也沒多思量,隨手遞了過去。
“謝沛王殿下!”
見王福順樂顛顛地接了謝恩,他不禁咧嘴一笑:“這劉大人想來也是草木皆兵了,許相和李義府畢竟是多年交情,送一程自然是應當的,居然巴巴地跑到父皇面前特意提起。”
“誰說不是呢?”王福順打蛇隨棍上,覷著李賢興頭好,他乾脆又靠近了些,“要說今天上官相爺也在那裡讚頌陛下處置李義府著實英明,說是外邊拍手稱快,還拿了一張榜文給陛下看。陛下看了之後,盛讚那文寫得極好,還說什麼這種人不曾出仕,乃是宰相之過。”
李賢聞言很想翻白眼,當初讓李義府當宰相的人,似乎就是他老爹自個吧?如今覺著李義府狂妄,看人家不順眼了,自然是什麼罪名都往身上推,這就是皇帝的德行!
有了王福順的通風報信,他應付李治的時候自然順風順水——和敷衍老媽的情形不一樣,他只說自己在馬車上離得遠,外加顛得困了,沒聽見兩人說什麼。當然,對於許敬宗在馬車上說的事,他卻略微提了提。不管怎麼說,許老頭對他總還算是不錯,賣個人情也好。
許敬宗老了!
出得蓬萊殿,李賢的心裡著實亂糟糟的,只記下了李治這麼一句感慨。看來,這許敬宗在朝堂上蹦躂的日子只怕也不長了,影響力更是有日趨下降的趨勢。難道,這李義府一倒,他老爹老媽之間的戰鬥,也即將拉開帷幕?
他已經成功把小丫頭從老爹身旁拯救了過來,他老爹和上官儀不會還有藉口搗鼓什麼廢后吧!
使勁晃了晃腦袋,他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全都驅出了腦海。未雨綢繆固然沒錯,但沒事要常常杞人憂天,這日子就甭過了!眼下他要考慮的第一件事,就是挑選跟著去驪山泡溫泉的隨從班子,至於這第二件事……咳咳,那就是如何讓李敬業等人的文科成績能夠上去!
李賢優哉遊哉哼著小調回到了武德殿,阿蘿便迎了上來,親自為他脫去了外頭的大衣裳。明亮的燭火燈光下頭,李賢見她的臉上紅撲撲的,簡直像個熟透的蘋果,心中頓時覺得奇怪:“阿蘿,你臉上是怎麼回事?”
“沒事,不過是剛剛讓她們準備熱水,大約是熱著了。”阿蘿頭也不抬地解釋了一句,緊跟著便吩咐侍女上來服侍,直到一群人簇擁著李賢去內間洗浴,她這才抬起了頭,那臉色竟是比剛剛更紅。想到適才武后的吩咐,她的心思又飛到了裡頭,最後竟是輕輕啐了一口。
“這種事情還要皇后娘娘操心,殿下你可真是…
最後半句話她硬生生地吞到了肚子裡頭,見旁邊的內侍宮人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