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還真是好心!”
隨著這一聲嬌嗔,阿芊忽然閃了出來。旋即笑道:“倘若讓別人知道殿下這個心思,只怕不敢相信,這文采風流武藝高強的皇太弟殿下,竟是真正地憐香惜玉。若是殿下真有此心,我就要代替宮中這些花樣美人們多謝殿下了!”
“謝就免了,誰知道我能否做到?”
李賢曬然一笑,凝神往阿芊臉上看去。有道是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往日見阿芊就知道她在保養上頭大下功夫,今日則更是如此。雖說宮官不能像嬪妃那樣華麗地簪金戴玉,可卻也不必像尋常宮人那樣只能在耳和繡鞋上下功夫。
阿芊今天梳了一個飛燕髻。上頭別出心裁地選了一支牡丹絹花,上頭還停著一隻栩栩如生的蜜蜂,看上去顯得極其別緻。一襲剪裁得體的淺青色長襦。愈發襯托出了那依舊姣好的身材。大約知道李賢不喜歡塗脂抹粉地女子,她自是素面朝天,就連黛眉也不曾畫,隻身上透著一股難以名狀的馨香。
見李賢的目光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欣賞,她心中當然有些得意。雖說兩人之間地關係已經不再用刻意的打扮來維護。但她總想在他的面前留下一個美好的形象。所以。對於李賢素來對內宮的宮人們不假辭色,她始終抱著一種莫名的竊喜。
山雞變鳳凰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
自從李賢成為儲君之後。他就幾乎沒有再和阿芊有什麼偷偷摸摸的勾當。倒不是因為怕被人發現,事實上,這事情老媽是知道的,兄長李弘雖說看似不管事,但也應該心知肚明,至於其它心照不宣的人也同樣不少。再說,這當了儲君在內宮和人私會,總覺得有一種很莫名地不妙感覺。
“這麼急找我有什麼事?”“怎麼,沒事就不能找你這位皇太弟殿下?”阿芊沒好氣地白了一眼,旋即發現自己口氣有些酸溜溜的,這才趕緊咳嗽了一聲,擺出了一張平日的端莊面孔,“我只是今天早上聽見太上皇后和太上皇嘀咕,說是要遷都洛陽。”
這事……這事他明明記得是武后稱帝之後才幹地事,怎麼如今這麼早就提上臺面了?李賢瞠目結舌了一陣,旋即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歷史早就因為自己這隻蝴蝶變得不成樣子,再變一變又有什麼奇怪的?只不過,他如今還有些吃不準,自個老媽是否有過稱帝的夢想?
即使他是武后的兒子,更是最最心腹地兒子,這種話也是沒法掏出來地。至於和自己有過超乎尋常親密舉動的阿芊,也不用奢望她會知道。
但是,當了老媽那麼多年貼心兒子,有一點他卻很清楚,那就是武后絕對是一個越挫越勇地人。因此這麼多年來,他所做的很多事情,無非就是讓老媽少遭受大風雨,順帶加深母子感情,如今看來這一招果然有效。在對待兒子的問題上,至今不見武后露出冷酷的一面。
沉吟良久,他便對阿芊問道:“父皇對遷都的事情怎麼看?”
阿芊顯然屬於那種訊息靈通人士,不假思索地說:“太上皇很有些躊躇,畢竟遷都關係重大,歷來中原大朝很少有遷都之舉。所謂遷都若不是胡人所為,就是因為大敵逼迫,如今天下太平,貿然遷都,只怕會引起天下震動,反而不美。”
這就是變相的否定了。李賢微微點了點頭,心想老爹雖說喜歡洛陽,可還沒有因為偏愛就鬧騰到遷都的地步。別看洛陽原本就是東都,但把那一個東字去掉,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工作就得磨死人,而花費則是絕對不見底。
等等,只為了這麼一件還沒影的事,阿芊不至於這麼跑來和他幽會吧?
見李賢用疑惑的目光望著自己,又想到昨天剛剛得到的訊息,阿芊只覺得心中鑽出了一股說不出的酸澀。她是可以想辦法名正言順地嫁給李賢,至不濟也能當個東宮女官,可是那樣,她也就泯然眾人矣。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