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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部分

同時抵達的表章,心裡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前一封表章是他的大哥李忠寫的,言道是知罪伏法,願從此除名宗譜,子子孫孫永世為庶民——也就是說即使朝廷恩赦。也基本上絕了爭皇位地可能。然而,後一封表章是黔州刺史所為,所報內容不是別的,卻是李忠的死訊!

對於這位早早被廢。勒令離開京城。無詔不得進京的大哥。李賢沒有任何印象,更說不上什麼感情。所以,此時此刻除了感到詫異,他最多就是感到那麼一絲悲涼——今年才剛開始沒多久就是一連串死訊,也不知道是年景不好還是怎麼的。

蘇定方、于志寧、李義府、李忠……接下來會不會還有別人?

作為太子,李弘自然就是皇子皇女當仁不讓的領袖,眾目睽睽之下,他放下那兩封表章,就準備親自入宮。然而,前腳跨出中書省,他就被李賢硬是拉到了僻靜處。

“見了父皇母后,你準備說什麼?”李賢沒有給李弘回答的機會,就連珠炮似的轟了過去,“大哥自己都上了那麼一道表章,足可見是心灰意冷,州是什麼地方你也該知道,沒有信念撐著,這生死也就在瞬息之間而已。五哥你要出面為他求恩,就該在中書省遞上奏摺之後,而不是現在。你現在巴巴地趕過去,別人只會當你是做戲。”

李弘努力地想要反駁李賢這種論調,但是,話到嘴邊,他竟是忽然發現,自己連李忠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了,更不用說什麼兄弟之情。他雖然仁孝,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常常被李賢這麼轟炸一通,有些事情就不是東宮那些師傅和屬官能夠輕易影響地。因此,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他便悶悶地丟出了一句話。

“什麼話都讓你說了,我聽你的就是!”

笑嘻嘻地把李弘送回東宮,李賢這才出了洛陽宮。順著定鼎門慢行,就快抵達自家大門口的時候,他卻駭然發覺門口圍了一大堆人,那情形就和後世排隊買什麼暢銷貨似的,嘈雜的聲音一陣陣往耳朵裡鑽。

“我是青州李煥琛,這是我的詩集,還請沛王殿下指點一二”

“我們是漳州四傑,慕名前來拜訪沛王殿下!”

“這是我的墨卷!”

“……”

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聲音,

乎立刻勒住了馬,哪敢再上前去。他看了一眼旁邊:就只見這兩位親衛也露出了尷尬的神色,旋即便傳來一個低低的解釋:“這次科舉的主考官是兼任禮部尚書地李敬玄,也不知道是誰放出風聲,說是殿下您對李敬玄很有影響力,所以……”

就因為這個,所以就來堵他地大門麼?

李賢滿頭大汗,見已經有人往這裡投來了目光,趕緊一拍馬股立刻改道。此時,他終於有些後悔自己一向放浪形骸地習慣,這要是帶上三五十個隨從,這闖也能闖進去,還會因為區區這十幾個士子而有家歸不得?

避開了人群,他又漸漸放緩了馬速,朝後頭的張堅韋韜招呼了一聲,便拐往沛王第後頭太真觀那個門。在他看來,屈突申若“惡名”在外,小丫頭也不是好招惹地主,就算投遞墨卷,那些士子也不至於如此沒有見識才對。

然而,事實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太真觀不是沒有人,而是人太多。那裡三層外三層的盛況,差點沒讓他把眼珠子瞪出來。但只見幾十個衣著或光鮮或寒酸的讀書人擠在門口,讓那兩扇原本寬敞的黑漆大門也變得狹窄了起來,一隻隻手往裡頭拼命遞著自己的得意之作,和上門推銷的業務員沒什麼兩樣。下了馬的他站在那裡呆呆看著,腦袋愈發大了。

“嘿,六郎你在看什麼呢!”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李賢轉頭一瞅,這才發覺是薛丁山。只見小薛一身白袍,看上去英氣勃勃,大有乃父當年白袍小將的勢頭,至於旁邊的阿梨則是出落得愈發美豔動人,兩人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