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心不在焉的。
遇著這麼一個新丁。屈突申若自然不會放過大好機會,接下來地一路上不免天南海北地東拉西扯,擺出了十二分親切地表情。稱心如意地套出了宮裡這一段時間發生的大大小小所有事情,這才滿意地踏入了含涼殿大門。而等到她進去,外頭那小內侍這才想起剛剛都說了些什麼,頓時面色煞白,左右望了一眼慌忙飛一般地溜了。
“拜見皇后娘娘!”
阿芊站在武后身旁,瞧著屈突申若披著火紅的狐皮袍子大步而入。深深拜倒於地,又見她發後插著一把月牙白玉梳,而正中則戴著一頂步搖金冠,照舊是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一眼望去卻有一種攝魂奪魄地豔光。
想到對方和自己年紀相差不大,李賢竟明言將要迎娶,阿芊忍不住生出了一絲嫉妒,旋即便有些自怨自艾了起來。
“原來是我們的花木蘭回來了!”
剛剛瞧見外頭珠簾一掀的時候。武后便立刻笑語了一句。及至見屈突申若下拜,她略一點頭便把人拽起,見旁邊沒有其他坐具,索性硬拉著她在身邊坐下。細細端詳了好一會兒,最後忽然嘆了一聲。
“西北那苦寒之地。縱使男兒有些亦不願意去,你一個女人居然輾轉數千裡奔襲數晝夜,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只可惜如此大功卻不能褒獎,否則將來重修烈女傳的時候,必定得多上申若你一個!”
屈突申若卻誠摯地一笑:“娘娘面前,那些騙人的謙遜話我也就不說了!我一個女兒家,又不想靠這些過活,區區聲名算什麼?雖說僥倖抓到了一條大魚,可若不是六郎打了勝仗,我又何來這樣的好運?娘娘剛剛說我是花木蘭,我可不比她地忠孝,只是為了自己的小心思。若不是小賀蘭成天唉聲嘆氣,我也擔心他在那邊境況如何,也不會走這一趟!”
“好一個申若,你倒是老實!”
見屈突申若毫不掩飾,武后愈發覺得喜歡,不禁連連點頭:“怪不得賢兒那信中寫得露骨,說是一定要迎娶你,讓我難為了好一陣!也罷,我到時候找賀蘭來說說,等到他這小子回來,就為你們兩個成婚!”
饒是屈突申若一向豪爽大膽,但在婚嫁這種問題上好歹有些忸怩,聞言不覺臉上一紅。見武后的炯炯目光盯著她不放,她只得深深吸了一口氣,很快抬起了頭,剛剛的那點羞澀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娘娘,此次我回來,路上只歇了兩夜,連趕了五天的路。陛下的病情先頭我伯父捎信,所以六郎已經知道了。奈何他王命在身,不得詔命不敢私歸,所以就由我代他回來。”
說到這裡,屈突申若霍地站了起來,離座屈膝跪了下去:“娘娘剛剛既然提到了我的婚事,那便是承認申若將是娘娘的兒媳。既然六郎一時半會回不來,娘娘若有事便請隨意差遣申若,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雖說武后感到屈突申若這麼風風火火地回來必定是和李賢有關,也曾經猜到以李賢地訊息靈通,很可能已經知道了李治病倒的事,但剛剛這番話她卻無論如何也沒有料到。然而,她畢竟是處變不驚慣了,只愣了片刻,便笑呵呵地在屈突申若肩膀上拍了拍。
“賢兒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古靈精怪心思多,長安城裡頭哪裡有那麼多兇險?他在西北帶著兵,那裡又是苦寒之地,比之長安這安樂窩可是要危險多了!申若你可別和他學,什麼赴湯蹈火,哪有那麼嚴重!”
屈突申若抬頭看著武后那張鎮定自若自信滿滿的臉,略一斟酌便咬咬牙道:“太平盛世,居然有人對邊關皇子隱瞞陛下病情,若非長安有異常之態,何必如此?娘娘,如今西北若是仍在戰火之中,雍王殿下自然回來不得;可是,州大軍已經撤回,安西也傳來捷報,何必藏著掖著?不是申若多心,這事情實在讓人多心。”
武后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