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直到旁邊的王福順提醒了兩聲,他才反應過來,緩緩地轉過身去。看見是李賢,他的瞳孔猛一陣收縮,緊跟著就嘆息了一聲。
“英國公李績在率軍東進途中,就在平壤城下忽然發病,如今尚昏迷不醒……”
什麼!這下子李賢也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連連後退兩步一個踉蹌險些摔倒。這年頭打仗,等閒絕對不會出現主帥一人衝殺在前的情況——那是先鋒乾的事,不是主帥的責任——至於李賢上回是沒地利沒天時勉強只有人和,所以不得不冒險。總而言之,在戰場上除非大敗潰不成軍,否則主帥幾乎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更何況大唐此次東征軍動員了足足十幾萬。
所以,聽到李績病倒不起的情況,李賢可謂是呆若木雞——對於這個年紀的李績來說,這比什麼流矢墜馬更可怕!
“這急報上到底怎麼說的,師傅情況如何?”
李賢的反應和李治料想中差不多,所以,此時李大帝乾脆便朝王福順點頭示意,令其把急報奏章拿給李賢。而李賢此時也顧不上是不是御前,一把搶過來從頭看到尾,一顆心更是沉到了無底深淵。
李績昏迷三天,雖醒過一次,勉強尚能喂進米食,奈何隨行軍醫診治不出結果,正在從遼城州緊急徵調大夫,右軍中郎將李敬業正在日夜陪護。
看到這些事實,李賢那顆心頓時飛到了千里之外。老狐狸雖說是老狐狸,但對他卻一直都盡到了作為師傅的責任,甚至真的將他當作了晚輩一般愛護,平時也沒少出主意幫忙。他原以為這回徵高句麗能夠讓李績得到更大的功勞,回來之後便可舒舒服服養老,卻忘了李績已經年過八十高齡了。
雖說大唐此次徵高句麗也算有些挫折,但總體來說是異常順利的。李績這一病固然誰都沒有料到,但眾將士基本上還能齊心合力,可在攻打平壤城的問題上仍有一定分歧,從這奏章上就能看出來。高歌猛進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最初目的在於搬救兵的泉男生泉獻誠父子難免有什麼別的想法,而新羅那邊也在虎視眈眈,李績這一病可謂是留下了巨大隱患。
“遼東不可一日無帥,李卿這一病……”
在軍事上,李治比武后更熱心,所以此時竟是一反常態地沒有去徵求武后的意見,而是彷彿隨便抓人一般,忽然對著李賢問道:“你認為遼東誰可代理李卿擔任主帥?”
雖說李賢和薛仁貴很熟,但對於這種原則性問題,他卻不好怠慢,仔細思考了一下就搖了搖頭:“這要是從單個人的基礎上來看,遼東那群都是悍將,謀略勇猛都是上上之選,誰作主將都沒有問題。問題是原本他們乃是平級,倘若忽然拔擢某人為代理主帥,難免會引起爭功或是不服等等不合。如今乃是李敬業代師傅釋出之前的既定方針,但畢竟這只是臨時之計,這平壤城一天都拖不得。”
“那麼就得另擇人……”李治低聲叨咕了一句,頓時感到頭更痛了。忽然再派一個主帥去遼東,這分明也是去搶既得功勞,同樣也有個服眾問題!
而一旁的李賢一面擔心李績的病,一面又開始考慮人家會不會趁火打劫,冷不丁冒出來一句:“父皇,不如由我打著勞軍的旗號去遼東怎麼樣?”
第五百一十五章 李大帝的宏願,不信誰也不能不信老婆
古以來,執掌天下大事的太后頗有那麼幾個,但執政少見,而如武后這般精力旺盛的更是隻此一家別無分號。就比如她如今滿面春風地在眾命婦中間周旋,另一頭卻始終差人去詢問前頭大殿中群臣的情景。事實上,倘若不是這一次是她的幾個正牌兒媳婦第一次和她一起過上元節,她也不會撇下前頭那群大臣。
趕明兒若是太子妃或是賀蘭煙這個雍王妃能夠替她敷衍這些婦人,那麼她就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去接待那些大臣了。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