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連個名頭都不知道!”王福順此時著實火冒三丈,倒不是因為這事情和他自己有什麼關聯,而是因為那管事丟了皇家的臉面,同時膽大包天。偷皇宮裡的物事出去倒賣的事情他聽說過,但還從沒聽說過有人賣這些動物換錢的!
“十萬錢買兩隻猛虎,這事情還真是新鮮!”
雖說昨兒個那一遭確實危險,但李賢此刻倒沒那麼惱火,反而是隱約覺得好笑。隨口吩咐王福順去下禁言令,嚴查那買主究竟是誰,他便站在龍鱗渠岸邊發起了呆。謀算他似乎是不可能,誰也不至於未卜先知,知道他會去湊那份熱鬧。那麼,程伯虎薛丁山蘇毓徐嫣然,或者還有阿梨,總歸有一個人是別人算計的目標才對。
他絕對不信,花了十萬錢的人,會吃飽了沒事做把老虎放在山林當中!話說回來,他那老爹的敏銳度也是夠高的,幾乎是一轉念就想到了西內苑飼養的動物,誰敢說他老子沒用來著?
追查這事非一日之功,王福順留下了幾個心腹,便陪著李賢往回走,一路上還在那裡絮絮叨叨地嘀咕著,似乎是恨不得把那個買主碎屍萬段,順便把那管事罵了個半死。臨到最後,他仍是心有餘悸地道:“謝天謝地,要是沛王殿下有什麼三長兩短,這非得出大事不可!”
李賢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別說缺胳膊少腿,就是他身上動了一根毛,只怕皇帝老子也不會這麼暗地裡追查,而是大張旗鼓正兒八經地立案了。要知道,這可是謀害皇子罪不可赦,搞不好就是誅九族的罪名!
果然,當他和王福順迴轉貞觀殿,向李治報告整一個事件的結果時,他那一向溫文仁厚的老爹頭一次發了大脾氣,說是雷霆大怒也不為過。只是,因為天賦所限,李治的聲音離咆哮還有很大差距,但已經足以讓熟悉皇帝脾氣的王福順心驚膽戰。
作為受害者的李賢反而擔當起了勸說者的角色,他把事情歸結於西內苑“動物園”那些內侍的不經心,竭力淡化陰謀論。這種時候絕對不是火上澆油的好時機,再加上他連是誰籌劃了這種莫名其妙的勾當都不知道,自然更沒有必要做出一副窮追到底的模樣。
正如他所料,到了最後,他的皇帝老爹便恢復了一貫的“仁君”本色,大手一揮便向王福順吩咐道:“原本盜賣宮中之物乃是死罪,看在他們還能認罪的份上,饒一條活路,發落去做雜役好了。此事勿要宣揚,更不能讓宮中起什麼流言,賢兒和程伯虎他們幾個獵的是山林猛虎,你可明白?”
這麼明白的意思若是王福順不明白,那也就是天底下第一大笨蛋了,因此慌忙應了一聲出去安排。而李賢則是得了不痛不癢的幾句安慰,正準備告辭退出的時候,李治忽然解下了腰中懸著的玉佩,慨然長嘆一聲遞了過去。
“你能懂得輕重,朕就放心了!”
捏著那彷彿有幾分溫熱的玉佩,李賢站在貞觀殿外頭足足怔了老半天,最後很是無語地搖了搖頭。他敢肯定,這明面上他老爹似乎是不追究了,但這暗地裡絕對不會這麼簡單,接下來的一段時日中,怕是盧國公程處默,程伯虎的那位老爹要開始動作了。
就算不是皇帝的旨意,自個的兒子差點喪命在虎爪之下,程處默自然不會忍氣吞聲。他可是程咬金的長子,這天底下能夠惹他的人還數不出幾個!雖說兒子得了個勇士的名號,但那時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拿什麼去和年紀一大把的程老爺子咬金交待!
“查,給我好好的查!”
站在那群高高低低的漢子面前,一向在外頭顯得有些吊兒郎當的程處默第一次露出了咬牙切齒的表情,目光甚至有些猙獰:“誰能查出名堂,本爵一定報給陛下給他請賞,就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