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了兩句,誰知道陸為和杜元中偏偏記下了,回去之後便立刻拿了錢去讓人出書。等到我知道的時候,這木已成舟,我也沒辦法。”
怪不得,看裴炎的樣子,也不像是會幹這種出風頭事的人!
李賢這才恍然大悟,少不得又自嘲了幾句。眼看氣氛越來越融洽,劉仁願卻冷不丁問起了兩人當初那個賭約的賭注,此時,裴炎便笑著答道:“當初也就是隨口一說,沛王殿下說賭注未曾想好,因此便定下輸家為贏家做一件事。只不過,我這打賭雖然輸了,可沛王殿下貴為皇子,只怕是我能做的事情就很有限了。”
“誰在打賭?”
三人正說話的時候,背後忽然飄來了一個笑聲,立刻齊刷刷地回過頭去。這不看不打緊,一看之下,三人同時大驚失色——那個居中而立笑吟吟的人,竟然是當今天子李治!只見這位皇帝陛下身邊只有兩個小內侍隨侍,剩下的人都在很遠的地方站著。
“拜見陛下!”
見劉仁願和裴炎先後跪下,李賢這才一個激靈驚醒過來,上前行禮的同時,這心裡同時打起了鼓——李績這個主人已經跑去監審了,他這老爹忽然毫無預兆地微服駕幸,總不成是為了來看房子吧?再說,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挑在劉仁願裴炎在的時候來,若是這兩位冷不丁說一句什麼亂七八糟的出來,他豈不是慘了?
他正尋思著,卻不料這膝蓋還沒著地就被拽了起來,緊接著腦袋就被重重敲了一下,旋即入耳的聲音親切中帶著幾許惱火。
“要不是劉卿上次說起,朕還不知道你在望雲樓上癲狂的那一回!你天賦聰穎,朕和你母后都知道,就連朝中大臣也多有誇讚,別老是在亂七八糟的事情上下功夫!朕倒是聽說,坊間在六郎冰之後又流行起了六郎扇,還有,你頭上這個,是不是打算再賣六郎傘?小心玩物喪志!”
六郎傘……老爹你太有創造力了,這東西可是塗了桐油的羊皮做的,外頭有幾個人能買得起?他只是不想用那種規格有嚴格限制的華蓋罷了,哪會什麼東西都拿出去賣?話說回來,倒是這躺椅的生意可以考慮考慮,順帶也可以考慮把沙發造出來……
李賢正胡思亂想的時候,旁邊的裴炎卻趁勢上前一步道:“陛下,這經濟之道別人可能一世都難以入門,殿下每一個點子都能風靡一行,這玩物喪志四個字是無論如何都夠不上的。臣倒是聽說,殿下每有珍物必定獻於君父之前,如此純孝,正可為臣子楷模!”
“好一個臣子楷模!”李治細細打量了裴炎片刻,忽然開口問道,“爾是何人?”
“臣裴炎,家父洛交府折衝都尉裴大同。”
見這一君一臣大眼瞪小眼地彼此看著,再想想剛剛裴炎為自己說的話,李賢不禁在心裡感慨了一聲——有些人見著皇帝就嚇得直打哆嗦,看看人家裴炎那張利口!四平八穩滴水不漏,順帶又賣了他一個好,這種人將來肯定能很快竄上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 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
著那邊君臣兩個一問一答煞有介事,李賢不禁在心裡。要知道,他那位母后看人看得可不是普通得緊,平常可謂是跟著李治形影不離。再加上他這位老爹身體不好,很少會幹什麼微服私訪的事,今兒個究竟是怎麼溜出來的?
思量著這個問題,他竟是沒注意裴炎都和李治說了些什麼,直到耳邊響起了一個刻意壓低的嘀咕時,他方才猛地驚醒了過來。
“殿下,怪不得坊間都說你看人極準,看這樣子,裴炎只怕是深得聖心。”
不用回頭,李賢也知道可能在後頭說話的只有一個劉仁願。見前頭的李治壓根沒注意自己這邊,他便輕輕聳了聳肩,卻沒有答話。看人極準……要不是多了一點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