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高副市長太陽穴已經跳了好幾下,牙齒都磨得咯咯響:“你是商人,我是政客。”
聲音不大,語言簡潔,但是威脅意味非常濃厚。
“你問了我幾個知不知道,我也問問你……”他深吸了一口氣,從牙縫裡吐出來:“你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不願意投資,我不勉強,但是你真的要給雙方不留餘地?”
“你可知道,我是這裡的父母官。你可知道,山東兩所國家前百重點大學在這裡。你可知道……”他眯起眼睛:“你的校園計劃,這兩所學校都在我的管轄之下?”
怒火,有時候不是發洩,而是徹底的平靜。
秦遠峰直視對方,忽然笑了。
“你可知道……我是誰?”他摁滅了菸頭,冷笑道:“我實話告訴你,現在我在中國投資,除開上海北京,去任何一個地方,都是別人求著我。”
“你還真以為上海是個市,他們的副市長就和你們的副市長地位對等了?”
“我是來中國發展的,我不是來接受威脅的。所有威脅沒有半點屁用,因為我轉頭就可以將總公司開在外國。”他聲音如刀:“收好你的錢,出去。”
高副市長嘴唇都在發抖。
“在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沒有人敢這麼對我不假顏色。”他忽然綻放出一絲險惡的笑容:“秦董,最好你祝願我不要高升。更祝願你沒有事情需要我幫忙。今天這茬……”
他看屍體一樣看了一樣地上的支票:“我記住了。”
“各答……”門被關上,秦遠峰嗤笑著揉了揉指關節。
自己涵養好了很多啊……
當初小口久雄這麼做的時候,對方可是一絲面子都沒給他留。這次他的火氣比當初更大,卻並沒有提著對方的領子怒吼。
厭惡,極度的厭惡,甚至話都不想多說。威脅自己?他還不夠資格。他身後,姜副部長的名片,牧歌的名片,隨便扔一張砸死高副市長簡直不要太輕鬆,不過,對方根本沒有值得他拿出這些東西的底牌。
他冷眼掃過高副市長地面上的支票,忽然嘆了口氣,撿了起來,吹了吹,鄭重地放進懷裡。
八萬塊錢,就這麼扔在這裡,卻喊著無法治理,其實是不願想辦法!更不願支助!
因為,他自己是城裡的陽春白雪,根本不管鄉下的下里巴人。
“你不尊重的東西,我很尊重……”他摸了摸懷裡的支票,喃喃地說:“無知如你,根本不知道金錢和政治從來都是對等的。”
“一美元不多,但是當一美元堆成一屋子的時候,任何政客都絕不會棄之不顧。”
夜晚,他早早就休息了,沒想到說著不是來旅遊的麻生半山卻徹底地嗨了起來,當晚上他拿著相機來找秦遠峰的時候,秦遠峰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
“黃山!黃山!”麻生半山喝了點酒,酒氣熏人:“我早就聽說這裡了,一直都想來看一看!”
“是泰山。”秦遠峰黑著臉說:“你確定你知道?”
“哈哈……記錯了。”麻生半山笑道:“明天我們去那什麼地方之後,咱們去泰山看一圈?”
“行啊……”秦遠峰笑了笑:“你居然知道泰山,保羅高利他們去嗎?赫伯特呢?”
“他們?”麻生半山嗤笑:“他們除了阿爾卑斯山還知道什麼山?這就是文化的隔閡,遊戲裡出現個富士山我立刻代入,出現個阿爾卑斯山……呵呵……”
秦遠峰點了點頭,確實,現在中國名山大嶽的遊人簡直少得可憐。外國的因為中國的封閉不知道,中國人也沒多少閒錢來旅遊。知名度確實在國際上有,但是知名度這個東西,和想來旅遊的心態並不能劃一個完整的等號。
“如果看完之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