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需要別人買單。”他淡淡地說:“錢退給他,順便告訴他,有事來公司說,這種敲門磚太過低廉。”
“可是……”服務員為難地說道:“別人已經結過了啊……”
“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了啊。”就在這時,一口帶著京腔的口音傳入了兩人的耳朵,他抬眼望去,一名帶著茶色眼睛,穿著白襯衣,黑色西裝褲的青年男子,從一間包間裡走了出來,手裡嘰裡咕嚕玩著兩個核桃,笑著比了個OK的手勢:“哥們兒,給個面子,哥請吃飯,可別說你要自己付錢,那也太不給臉子了啊。”
秦遠峰和牛軍對視了一眼,立刻讀懂了兩人眼裡的意思,誰都不認識這個人。
“你是?”
青年“嘖”了一聲:“謹慎,謹慎。一頓飯而已,我張少這頓飯還是請得起的,交個朋友,只是交個朋友。順便呢……”
他笑了笑,朝前走了幾步:“我三四五六個不成器的傢伙惹了點錯事兒,因為這破事兒老爺子差點沒打斷我的腿。還好秦董幫我收了這個底,憑著這,我就得請這頓。”
秦遠峰的目光倏然亮了亮。
“是你?”他若有深意地問,陳高和王東林他們,曾經說過自己背後有誰。但是他根本沒給對方說出口的機會,那時,就是天皇老子來了,他照樣告。沒想到,今天正主站在了自己面前。
他非常清楚,能在全國打響銷路,背/景絕對不簡單。就算在北京這種扔塊磚頭都能砸到市長的地方,也絕對是大魚中的大魚,對方這麼年輕。爺爺輩恐怕牛的他根本不願去想。
“不才正是在下。”張少笑著點頭,痞氣地抬了抬眉,和他儒雅的長相搭配起來,卻凸顯出一種衝突的魅力。
“怎麼?進去聊聊?”他朝一間包間抬了抬下巴,痞痞地笑道:“半小時的事兒,說起來,上個月北京市八號倉庫,我可是親自幫秦董掃了掃垃圾,秦董不會不賞這個臉吧?”
聽到了這句話,秦遠峰這才笑著點了點頭:“請。”
“請。”
兩人走進了包廂,牛軍先一步離開,張少親自給秦遠峰斟了杯茶,遞了過去:“哥哥先陪個不是,幾個不成器的傢伙給秦董添了大麻煩。上個月姜老太忽然給我爺爺打電話,那一頓好揍啊……我現在腚還疼著……慚愧,慚愧。這不,我那天兩點鐘爬起來,屁滾尿流地查訊息,五點趕過去,正正好在裝車。順手就打發了,哈哈,秦董別怪啊別怪。”
秦遠峰笑著接了過去,搖頭笑道:“張少言重了,很感謝你的援手。”
“自己做的孽自己收啊……”張少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秦董,你是賺大錢的人,你不知道我們這些大家族的苦處,知道不,我多想和你換一換?拿著錢,香車,美女,什麼沒有。我們呢?賣點槍都提心吊膽,批批鋼材也膽戰心驚,還拿不到幾個錢,作孽喲……”
秦遠峰的茶杯在嘴角頓了頓,幾句話,他就知道自己猜的沒錯,張少這句話一邊是道歉,一邊也是提醒,這件事到此為止吧,我認了,你也別查了,我的資本,我都說給你聽了,姜副部還得給我爺爺交好,我手裡的人脈也絕對不差,查下去大家沒得好。
他笑了笑,朝著張少點了點頭:“不用威脅,這事兒我就沒想查下去。”
張少舔了舔嘴唇,沒說話。
“對自己不好,對別人不好何必查。其實……”秦遠峰點了根菸,笑道:“就算我不查,那六個人背後是誰,國家一清二楚。你說是不,張少?”
沉默,過了好半晌,張少忽然哈哈大笑,拍了拍桌子:“有意思,夠直白,我喜歡!”
“你也別叫我張少了,我叫張海……嘖,這名字沒改成,忒土了點,時代氣息也忒濃郁……不說這個,今兒我也是有點事情想和秦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