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從上面打孔就是一層層的削。」
賈平安老早就想到了這個法子,但他等不及了。
「那……」
閻立本不覺得還有別的辦法。
看看這些礁石,從腰部炸開一排後,後續就難以為續了。賈平安這是在堅持什麼?
「閻尚書等著看就是了。」
賈平安自信滿滿。
「叫老夫閻公。」
閻立本吹鬍子瞪眼睛的,怒不可遏,「可接下來該如何做?」
「閻公請看。」
工匠們在剛炸開的孔洞下面再度打孔。
閻立本呆立原地,絞盡腦汁都想不到這是何意。
他發現了一個問題,「為何孔洞都是往下傾斜著?」
天機不可洩露,賈平安笑而不語。
他愜意的坐在羊皮筏子上,放開嗓門高唱道:「羊了肚肚手巾喲!三道道的藍,咱們見個面面容易,啊呀拉話話的難……」
歌聲高亢,山上的小花坐在那裡,雙手捧腮看著那個高歌的身影,不知怎地就痴了。
廚房裡幫廚的人也出來了,凝神聽著。
那些正在弄棧道的工匠也停住了手中的活計,側耳傾聽。
這個歌,從來都是最適合在這塊土地上唱。
「孃的,武陽公這歌唱的我也想跟著唱呢!」
一個工匠聽了半晌,猛地扯著嗓子高唱了起來。
「羊了肚肚手了巾呦……」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進來。
「三道道那個藍,咱們見個面面容易,啊呀拉話話的難……」
小花卻唱不出那種韻味,焦急的跺腳。
「武陽公果真是無所不能啊!」
她覺得這位大官果然是個不得了的,隨手一首歌,引發了三門峽大合唱。
晚上,賈平安躺在帳篷裡,一根蠟燭點著,雙手疊在腦後,在想妻兒。
還有高陽那個棒槌,這婆娘有些憨,別把老三給帶歪了。
想到以後多一個跋扈囂張的兒子,賈平安不寒而慄,發誓高陽若是教不好孩子,便把孩子接回家去教養。
清晨醒來,賈平安也跟著大家去吃早飯。
小花看到了他,把特意打好的一大碗餺飥端了起來,隨即放下,沒有絲毫猶豫的又給碗裡弄了兩片大肥肉。
一指厚的大肥肉真好吃,小花在這裡幫工每日不但有錢,還能免費吃。白花花的大肥肉一口氣能吃十片不帶眨眼的,只吃得嘴角流油。
以前臭烘烘的豕肉,聽聞也是在武陽公的手中變成了香噴噴的美食。
武陽公果真是無所不能。
小花端起碗,快步過去。
賈平安正在等候有人去幫自己打飯,小花端著碗過來,含羞帶怯的道:「武陽公,這是你的早飯。」
我去,好大一碗。
上面是個啥?
大肥肉!
賈平安有些立毛。
這個……吃不動啊!
但看看人小姑娘這般實誠,罷了。
賈平安匆匆吃了餺飥,把大肥肉臥在了碗底。
小花收拾的時候看到了那兩片大肥肉,不禁看了一眼外面。
今日再度忙碌,到了午後,一排孔洞再度打好了。
「點火!」
李敬業得意洋洋的點火。
砰砰砰砰砰砰……
爆炸的聲音此起彼伏。
「鑿!」
閻立本已經顧不得棧道了,就蹲守在這邊。
和上面左右鑿通後,賈平安喊道:「火油倒進去。」
閻立本身體一震,眼中多了驚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