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畢竟瞭解不深,姜姒只知道姜莫在背後推了她一把,讓她落入深淵,因而絕不會有半分好感;姜茴則是輕薄人,姜姒也不喜歡。
況周氏肚裡男女不知,只怕是還沒出世,這府裡就要掐起來。若出是來個哥兒,怕更不會有什麼寧日,有兒子的喬姨娘和許姨娘,有孕的鄭姨娘,擔心掌家權力被奪回的衛姨娘,可熱鬧得很呢。
“喬姨娘不來便罷了,畢竟如今有事,衛姨娘方才見過了,卻沒想許姨娘與鄭姨娘是個什麼說法。”姜姒低笑了一聲,便道,“九月,叫人催上一催去。”
九月卻沒動,賠著幾分小心一樣對姜姒與周氏道:“回夫人、姑娘,許姨娘今晨莫大爺、三姑娘與五姑娘去明覺寺上香,現還不曾回。奴婢去催催鄭姨娘吧?”
倒是會挑好日子。
姜姒不說話了,只看向了周氏。
周氏原本是個懦弱的人,可如今不會了,她面上沒顯露出什麼端倪來,只道:“去問問鄭姨娘吧。”
鄭姨娘有孕四個多月了,周氏就是因為被誣陷害她腹中孩子,才觸怒了姜源,為了自保自請去莊子裡過日子。周氏自然無辜,當時是不是鄭姨娘設的局卻還不清楚,但是表面上這二人關係定水火難容。
九月原伺候在周氏的身邊,周氏離開姜府的時候不曾跟去,如今說要去請衛姨娘,也不敢不應,生怕主子拿自己開刀,趕緊退出去了。
九月剛走,外面便是一聲笑,道:“我這裡是來晚了,還望夫人不要見怪,妾身給夫人請安,夫人好。”
人剛跨過門檻,聲音便已經過來,是喬姨娘。
很快她便到了周氏跟前兒,行了個禮。
喬姨娘出身粗鄙,也不怎麼懂得藏話,原是一個三等丫鬟,被姜源酒醉後收用了的,沒想到竟然珠胎暗結,生下如今的二爺姜茴。這樣的出身,自然不指望她說出什麼漂亮話,不出錯都算頂好。
周氏一笑,只道:“你也坐吧,也不必告罪,姝丫頭都與我說了。”
喬姨娘甩著手裡的絲帕,坐了下來,端茶一口喝了半碗,擦擦嘴道:“嗐,最近要開小瑤池會了,京城裡人心浮動得很。妾身是都是跟茴二爺那邊說話久了,倒是聽見一些個有意思的事。聽說夫人當初就在柳鎮吧?”
姜姒一聽見柳鎮這詞,便把秀眉微微地一蹙,有些厭惡喬姨娘的粗鄙。
姜姝也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埋下了頭,只敢聽不敢看。
周氏習慣了,便接話道:“是在柳鎮,可出了什麼趣聞?”
“都說寧南侯世子跟謝家公子一起去辦差,結果那平日裡被人誇上了天的謝大公子,竟然受了傷回來,剛剛回京就被謝相老先生給揪住了痛打一頓,說他辦差也敢出去尋花問柳,太沒出息……哎喲,現在真是全京城都傳開了,笑死妾身了!”喬姨娘自個兒笑著,倒是也有不少丫鬟跟著輕輕抿嘴。
謝大公子,不就是謝方知嗎?
姜姒聽了只覺莞爾,這人也該有個好好管教管教,謝老先生乃是太傅,怎麼見得自家兒子如此浪蕩?打他才是正常的。
不過……
喬姨娘平白說這個幹什麼?
念頭剛剛過去,喬姨娘果然順著這話便說開了:“謝大公子不爭氣,倒是寧南侯世子頂頂厲害,還得了皇上的賞賜呢,滿京城的才俊,又有誰人比得上他?聽說世子爺前幾個月還主持辦過一個墨竹詩社,可是個研究學問的好地方。”
來了。
姜姒端茶,聞著屋裡飄飄山水香裡混的蘇合香味道,心裡平靜。
墨竹詩社在京中名氣還不小,有不少官家子弟都以進入墨竹詩社為榮,這裡面莫不是有才學又有身份的人。若沒記錯,謝方知也在裡頭混日子,前世倒也有不少的風流詩詞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