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的。
姜姒垂了眼,竟就這麼淡淡地回視了過去。
背後說人長短還有這樣囂張的,真以為她姜姒軟柿子好欺負不成?
大多數姑娘家聽見這樣的話,早就羞紅了臉,埋著頭不敢說話了,要麼就是衝上去跟兩個人對視,可這樣冷冷淡淡一眼掃過來的姜姒,卻讓人打心底裡發寒。
那背後說人的兩個年輕姑娘,看著也只是清秀,大約是沒想到姜姒會忽然之間轉過頭來,倒被她嚇了一跳。
其中一個色厲內荏地回視姜姒,似乎覺得自己不怕她。
“哎,你幹什麼拉我?她看咱們,咱們就不能看她了嗎?”
話雖然這樣喊著,可她的聲音畢竟小了下去。
理虧的又不是姜姒,背後說人長短的也不是她自己,現在她回視過去,兩個人支撐了一會兒,便越發地心虛,終於還是忐忑地離了席。
這一幕雖然淡靜,可還是落入了不少人的眼中。
姜姒行的端做得正,也懶得跟旁人說什麼。
眾人只覺得這姜四姑娘光明正大地把人給看走了,反而是那兩個小家子氣,說長道短太沒大家風度。
侯夫人眼見著這一幕,眉頭皺了起來,卻是心裡冷笑,看這樣子也是個心氣兒不低的厲害角兒,如今是困囿於姜家,沒那個地兒給她施展,若給她挪了地方,怕也是個厲害角色。
她的兒子,怎麼能看上這樣一個表裡不一的女人?
侯夫人正待要說什麼,那邊就有人來傳,說是侯爺請她去下棋。
眼底劃過幾分厭惡,侯夫人有些不情願,可想想還是直接去了,與眾人告了個失陪便離席走人。
她一走,賓客們便更隨和了。
這會兒也沒人上來跟姜姒這裡找茬兒,不過姜姒沒待多久就累了。
在頭一波有客人開始走之後,周氏便也與人一起走了,後面還有不少人候著,不過那也與他們無關了。
車上,周氏忍不住開始抹眼淚,道:“原以為侯府是個好地方,至少公婆都喜歡著你,如今見了侯夫人,卻沒想她竟然變了。往日裡見著雖也扎人,可和和氣氣的,今兒她這態度,分明太冷淡。若你嫁進去,還不知被磋磨成什麼樣……”
自古夫妻之情難,婆媳之間的關係更難處。
女兒嫁人,一般來說是要嫁個好男人,可婆婆也是要挑,若遇見個厲害的,誰知道要用一個“孝”字把女兒磋磨成什麼樣呢。
姜姒見她哭,便嘆氣給她抹淚,淡笑道:“娘,我都還沒哭呢,您哭個什麼勁兒?”
她如今竟然生出一種破罐子頗摔的感覺來,心結解不開,她完全無法從傅臣這裡走出來……
明明那麼愛她,可是最後……
她也該罵自己一句犯賤了。
溫聲安慰著周氏,姜姒情緒也有些低落起來,約莫是想了想自己若真嫁到寧南侯府之後的日子。
這樣一個怎麼看自己都不順眼的婆婆,若傅臣能解決了還好,若不能解決,她又能怎樣?
說到底,還是看傅臣。
馬車車軲轆碾過了京城的大道上,不一會兒便到了萬和齋前面。
萬和齋內,謝銀瓶剛剛出來,就瞧見了姜府的車駕過來,猜著今日寧南侯府有宴會,這會兒她們怎麼回來得這樣早?
謝銀瓶是何等冰雪剔透的性子?她略略一想也就明白了。
在謝方知身邊,謝銀瓶的訊息可要靈通得多,他們家教女兒也是落落大方,從來跟男兒沒什麼區別,由此才有謝銀瓶這樣得體的人兒出現。現下她略忖度一下,便吩咐自己身邊的丫鬟,道:“我聽說四姑娘素來識香,今兒我挑香料,你且去那邊馬車請了四姑娘來。”
跑腿兒的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