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真的。&rdo;她嘆息了一口氣，笑容隱去，&ldo;但不是我做的。&rdo;

徐韶冉自然知曉，乍然聽聞仍覺驚詭，指尖微微蜷起，&ldo;怎麼會這樣？&rdo;

&ldo;有人要陷害我。&rdo;

&ldo;那娘娘可知是誰？&rdo;

她點了點頭，大抵是覺得太過疲憊，無力地闔上睫。

&ldo;是誰？&rdo;徐韶冉立即詢問。

頓了頓，慕容素猝然睜眼，吐出了一個名字，&ldo;淇玥。&rdo;

&ldo;淇皇妃？&rdo;徐韶冉震訝，仔細一思，深覺不可思議，&ldo;怎麼可能……&rdo;

&ldo;不可能是別人。&rdo;她冷冷地抿起唇，幽深的眸映著昏暗的光亮，冷漠深沉，&ldo;我與孫岫香一同折損，只對她最為有利，除卻她，別人沒有理由這樣做。&rdo;

徐韶冉依舊怔愕著，沒有言語。

&ldo;她利用了沈妙逸，在我殿中置放紅檀藥香與白皂草，利用我打擊孫岫香，再最終拖我下水，一舉兩得，真是個妙局！&rdo;冷凝的瞳仁黑白分明，卻尤若凝著寒刺的霜冰，冷漠異常，&ldo;可惜我百密一疏，原以為這露凝膏經過孫岫香之手，又是我親制，絕不會有問題，誰曾想她早已設了陷網，只待我和孫岫香跳進去。&rdo;

怔忡了許久，徐韶冉蛾眉凝蹙，聲音放得極低，&ldo;娘娘，那您想怎麼做？&rdo;

一枚細小的藥囊現在她眼前‐‐

慕容素麵色森冷，&ldo;以彼之道，還至彼身。即便我落了，也斷不會白白便宜了她們！&rdo;

徐韶冉一驚，瞬間似乎明白她要做什麼，&ldo;娘娘，您想在祭典上‐‐&rdo;

她並未否認，目光遠遠凝向了案上的薰香，香火微燃，輕渺的香絲慢慢飄繞，柔似霧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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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尚未亮。

皇城門啟，儀駕出城，赴往雲州西郊麓山祭臺舉行祭禮。

數百輛馬車浩蕩蜿蜒，自東向西綿延百里。子央大街全街封禁，祭臺百里之外戒備森嚴，上千臣民積袂如雲，遙遠矗立圍觀。

祭臺極大，待眾人行至，遠處的天際已初露曦光。上百妃臣依次陳列，有序圍列於祀臺周圍。身位稍重的立於上首，其他眾人皆置於階梯之下，唯李復瑾與李祁景二人立於最頂，深裝長立，盥手設酒，閉目靜神。

待天光初露，李復瑾長身直立，至祀臺前，升自阼階，搢笏焚香。他神色凝重，緋黃的曦光映著臉龐，冷淡的告言盪於祭臺山間，清晰而沉靜。

整個祭臺鴉寂無聲，待告言完畢，香火燃盡。一行侍婢宮人有序列前，服侍眾人盥手帨升。侍婢斟酒入盞，眾人執酒敬禮，頃灌茅沙之上，待以之祭祀過先祖仙神，將餘酒飲啜，方為初成。

沉濃的酒液緩慢流淌，空氣中都似飄浮起濃鬱的醇香。一片沉濃之中，淇玥以指蘸酒，跟隨眾人點祭天地，神色仿若聖者般凝定。她閉目傾默，待司儀話畢，方慢慢執起盞，以唇沾染‐‐

打破典禮的是一道急迫的聲響，&ldo;娘娘別喝！&rdo;‐‐

下一秒，祭臺之上，猝然響起一聲酒盞落地之音，驚詫了眾人。

慕容素跪立在內圍的邊角，本不知階臺之上發生了什麼，只聽那一句急促的&ldo;別喝&rdo;，猝地睜開了眸，望向臺上。

祭禮中斷一向被視為不祥之兆，這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