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敘說著陵陽城內的各類趣致，就著街市攤鋪一路探看。沿街小販售賣著一些手穗銀鈴之類的飾物，多為女兒家喜愛。她隨買隨玩，失了新意又隨手丟下，走馬觀花地行過一條又一條街，漸漸有些慢倦。

&ldo;這陵陽城，看似每家店都獨具特色，實際每家店都差不多，乍看有趣，望得多了也就平平。&rdo;

李復瑾拾起她方才遺落的腕鏈，呤呤叮叮的脆音格外悅耳。聞言他笑了笑，執起她的細腕替她繫上，&ldo;其實都是這樣。&rdo;

淺碧色的鈴鏈襯著皓白的纖腕，有種別樣的靈動。他仔細打量一下，笑意輕淺，&ldo;你覺這宮外的野花爛漫，粗食味美，不過是你見慣禁內的牡丹香荷，嘗倦了珍饈美饌。等你看厭野花粗食，總會發現你如今有的，已是好的。&rdo;

她怔了一瞬，不可置否地瞥了一眼，&ldo;可你知道我想要什麼？&rdo;

&ldo;你想要什麼？&rdo;

微默片刻，她稍昂了下頭，&ldo;仗劍策馬，恣意江湖，好不暢快！&rdo;

李復瑾愕了一下，沒有說話，卻是忽地嗤聲笑了。

&ldo;笑什麼！&rdo;

他笑吟吟地望著他，&ldo;你怎知那些江湖人不喜尋得佳侶平淡一生？你這衣食無憂的公主尚且心有憂慮，哪能知他們又會面臨怎樣的煩惱？&rdo;

&ldo;縱使會為衣食而憂，但起碼身心自由，無牽無累，夫復何求！&rdo;

&ldo;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rdo;斂了笑意，李復瑾凝視著她，瞳眸隱隱凝縮。

自由不過表象，真正卻是優勝劣汰，適者生存，每行一步都是衝鋒的拼殺，全倚實力為上。這些年，他早已看得通透。

所以他絕不允自己有任何失敗，贏的人才有資格談論尊嚴自由。既是如此，他寧願以命博上一把，也不願任人擺布。

&ldo;我不和你說了！&rdo;左右說不過他，慕容素乾脆拗過了頭。

&ldo;好，不說了。&rdo;

她本是生氣，可隨著腕上銀鈴微響，映著她潮紅的面頰倒似嬌嗔。他忍不住笑出聲，&ldo;城中無趣，想不想去郊外看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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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至西苑，方一行入，便立即敏銳的發覺異常。

苑內非一般的平靜，除卻風聲毫無其他響動，全然不似有人。

大抵在內殿尋了一圈，果然並未發現人影。轉出外殿，如笑正和廣常如常嬉笑，瞥眼望見他，立時斂了神情立好了。

&ldo;公主呢？&rdo;

&ldo;公主嫌吵，遣了我們全部來了前殿，午膳只讓我放在門口便撤了。自清晨至此，我只見了公主一面。&rdo;

心頭立刻有了某種預感，莫鈺沉吟了片刻，&ldo;那可有看到李復瑾？&rdo;

&ldo;李侍衛午時便隨其他侍衛去了獵場，也有許久沒見著了。&rdo;

果然……

&ldo;我知道了。&rdo;

胸臆忽然莫名生出一種無力感。沉默許久，莫鈺毫無情緒地道，輕輕抿住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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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市中不同，郊外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秋色颯爽，綠水依依。比起城內的喧躁熱絡，林間確是清淨了許多。放目碧空如洗，入鼻皆是泥草清香，極教人清平心闊。

&ldo;怎麼樣？&rdo;

慕容素懶懶地舒展四肢，挽著裾擺在林間恣意輕躍，心情彷彿歡欣了不少。她微紅的臉猶如緋色的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