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他提起筆，一揮而就，在雪白的宣紙上落上兩個工整的字型。慕容素瞥眸一望，目及的瞬間心頭頓時一跳‐‐

&ldo;復瑾……&rdo;不由自主地，她念出聲響。

李復瑾眸子微漾。隔了片刻，解釋道：&ldo;朕本名李祁晟，但朕卻不喜歡這個名字。這是朕的另一個名字，以後，你盡可以這樣喚朕。&rdo;

慕容素抿起唇。

目光停了很久很久，她輕輕低喃出口，&ldo;餘灰復燃，握瑜懷瑾，的確是個好名字。&rdo;

她話音極淡，本是沒什麼情緒，李復瑾卻赫然怔住了，&ldo;你‐‐&rdo;

只是未等他言完，她立即輕哂，以笑掩去了一閃而逝的落寞，如以往一般垂目，&ldo;只是陛下雖允，臣妾卻不敢逾越。&rdo;

&ldo;……&rdo;李復瑾頓時一扼，方才升騰起的情緒迅速落下，如被冷水澆滅的焰火，慢慢收斂了眼睫。

半晌，他重新整理了心情，喑聲道：&ldo;那你呢？可否有何小字？&rdo;

&ldo;什麼？&rdo;

他儘量微笑，令自己的失落不至太過明顯，道：&ldo;你可有什麼小字，或乳名？或者，平日裡，你家人都是怎麼喚你的？&rdo;

她微訝，不禁抬起頭盯住了他。絢爛的日光投過窗欞，肆意籠罩著他，映亮了他溫潤俊美的輪廓。無數金黃細碎的飛塵飄揚在他周身，虛幻得不復真實。

一剎記憶似乎發生了倒轉，眼前的這個人似與很多年前的那個男子重疊在一處，青衫俊顏，揚唇淺笑，他輕手遞去如雪的玉佩，溫聲如玉‐‐&ldo;無妨，姑娘無恙便好。&rdo;

……

她很想說，她有。有另一個名字，更有另一個身份。

她很想問，當年宮變，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又是否有他自己的苦衷？

她更想問，而今的他，對&ldo;白芷&rdo;的這般不同，又有幾分……是源於她的？

但最終，她只是轉開了視線，聲線淡平，&ldo;阿芷。&rdo;

&ldo;阿芷？&rdo;

&ldo;嗯。&rdo;慕容素輕輕嘆息，&ldo;臣妾家中人丁單薄，家中僅有爹爹一人，喚我阿芷。&rdo;

&ldo;好。&rdo;俊顏綻出笑容，李復瑾道：&ldo;那朕今後，便叫你阿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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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錚鳴，凜冽的劍鋒刺裂空氣，清吟餘音盪耳不絕。

翻轉的劍花如電，速度疾冽，如一朵憑空而綻的白花，卻夾著侵膚凜人的風。這樣極速而凌歷的劍氣，若是落人身上，怕是筋骨都會一瞬折斷了去。

李復瑾的反應很快，淡定地錯步旋身，掌中微扣，沿著對方的力量逐步扣引。他只守不攻，看似形勢頗急，臂間的劍卻來去有序，分明將周身維護得異常完好，受不到丁點波及。

很快原本冷冽的劍影已然落了下勢，在對方點水不露的圍守下逐漸失了方向。猝然間李復瑾已然出手，在他尚未及防之時劈劍意挑，遠遠盪開了刃光。最後一招驀地落了，劍影消散，再無迴轉之力。

劍鋒止息，空中唯餘微風不絕，梨花飛盡。

&ldo;皇兄成日繁忙，這劍法可是退了不少。&rdo;李祁景散漫一笑，腕間微轉，挽了一朵漂亮的劍花，道：&ldo;以前我在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