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眉間有硃砂胎記,所以在觀察女子的時候,總是會注意她臉上的小東西,譬如說痣,而耳洞根本就不會是那樣的,雙胞胎或許會長的一模一樣,但是這個地方應該不會有那樣的巧合吧。
這個人,到底是蘭裔軒的生母還是宮少華?作畫的那個人,到底有怎樣一個細膩的心,他是不是也能用這個就分辨出那兩個人。
“月兒,是不是等很久了?”
弦月聽到聲音,忙將放在耳垂那一小紅點的手放在那飄逸的髮絲上,轉過身,手卻依舊停放在臉上,看著朝著自己這邊走來的宮少華:“母后,這幅畫真美。”
宮少華走到弦月跟前,抬頭,一雙眼睛盯著坐在河邊的女子,而弦月笑的明媚燦爛,盯著她看,流雲髮髻,金不搖長長的墜子垂到耳邊,烏黑的髮絲直到了鬢角,根本就什麼都看不到。
如水般柔和的眼神,溫柔如水一般,上揚的嘴角,無一不顯示了自己的幸福和滿足,弦月收回自己的手,走到她的跟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母妃,畫中的女子就是你對不對?”
弦月故意放大聲音,失神的宮少華轉過身,看著弦月,眼神陡然變的凌厲起來,迸射出冰冷的寒意,弦月鬆開她的手,向後退了兩步,重新將視線轉移到畫中:“母后這些年一點都沒變,還是和當年一樣年輕。”
宮少華的視線隨同弦月一起,轉移到畫中,慢慢的,那張臉出現了痴惘的神情,嘴角上揚:“是呀,年輕的時候,不過現在已經老了。”
她嘆了口氣,卻聽不出是在為什麼而傷感,既然老了,為什麼還是不肯放下那些仇恨呢?親生的姐姐已經被她用那樣殘忍的手段殺死,自己的侄子被他逼得離開,隻身在江湖這麼多年,回來之後還要叫著自己的殺母仇人母后,不能表現出一絲的不滿,如此心裡還是覺的耿耿於懷嗎?
直覺告訴自己,這畫中的人應該不是宮少華,那就是蘭裔軒的生母了,能讓宮少華如此的,也就只有讓他們兩姐妹反目成仇的雪蘭落了吧,那個人,應該也是愛極了蘭裔軒的生母的,不然,怎麼可能發現的了那細微的差距,那份愛,應該是任何人都不能替代的吧,不然在她離開之後,雪蘭落怎麼沒和宮少華在一起,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宮少華才如此的憤世嫉俗,想要將屬於她的東西全部搶走,如果搶不走,便通通毀滅。
她相信,宮少華至今都不知道她已經知曉她身份的這個事實,她想,如果不是自己和他一起掉進死亡谷,他絕對不會告訴自己那件事,宮少華心裡定然也是這樣想的,誰都希望,面對心愛的人,自己在她心中都是完美無暇的,弒母的罪名,還是那樣小,有幾個女人可以做到坦然,都會覺的恐懼,甚至是毛骨悚然吧。
“母妃很喜歡荷花嗎?”
弦月偏過腦袋,看著宮少華問道。
宮少華輕輕恩了一聲,弦月輕笑,她知道她撒謊了,如果真的那麼喜歡荷花的話,為什麼這偌大的未央殿卻連一處荷塘都沒瞧見。
宮少華的視線從那幅畫轉移到弦月身上來:“聽說楚國的蓮城有一石盤只要有水,無論何時,都能開出五顏六色的荷花來,多年來,我讓人去尋,卻一直沒有音訊。”
宮少華頗為惋惜的嘆了口氣,弦月依舊背對著她,看上牆上掛著的畫,轉頭看著宮少華,臉上是淡淡的笑容,帶著她一貫的篤定和自信:“這樣的寶貝,必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過只要有心,一定可以找到的。”
宮少華坐下,徐嬤嬤就站在她的身後,動作機械的給她倒茶,弦月坐在宮少華的身邊,方才她進來已經有宮女上了茶,宮少華並沒有讓她等多久,茶水還帶著餘熱。
“在雪蘭殿呆了這麼久,也不來看看母后。”
宮少華喝了口茶,略帶著責備的口吻,這個時候反讓人覺得親切,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