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弦月卻只是站著,眼角淡淡的瞥向那張臉,不發一言。
華初雪撅著嘴看著正中的楚王,眨了眨眼睛,弦月懷疑,只要她願意,下一刻她的那雙漂亮的丹鳳眼就能氾濫成災:“父皇。”
她叫了聲,那略帶著稚嫩的嗓卻讓人忍不住全身酥軟。
她的視線盈盈的落在弦月身上,將手中的球球抱在懷中,讓她面對著弦月的方向:“球球想哭了。”
這思維太具跳躍性了,弦月笑了笑,其實她很想說,她之所以紅了眼眶是因為你剛在只顧著自己捂著嘴巴尖叫,勒的她太緊了。
弦月只是淡淡的恩了一聲,也就再沒有其他的話,反正無論她說不說,都不能改變什麼。
華初雪見狀,嘴巴撅的越發厲害,聲音隱隱帶上了哭腔:“我好羨慕妹妹哦,因為父皇說只有粗魯的女人才會飲酒,他都不准我喝酒,我都不會喝酒,我能不能用水代替啊。”
“雪兒。”
楚王重重的喚了華初雪一聲,帶著幾分不悅,華初雪縮了縮脖子,弱弱的叫了聲:“父皇。”
弦月鬆開拿著杯子的手,坐了下來,她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居然被人給耍了,再看看其他的人大多是一臉期待的看著她,彷彿她要是不答應便是惡人一般,弦月越發有種發笑的衝動,莫不是在楚國柔弱和眼淚便是最好的保護色嗎?
“公主你看——”
很明顯,看著自家女兒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楚王心疼了,也不管是不是侮辱了弦月。
“那就以茶代酒吧。”
弦月手指著上前就要給華初雪斟茶的宮女:“不用你動手。”
“雷雲,你應該知道初雪公主的喜好,這杯茶,你去泡。”
弦月欽點,雷雲幾乎沒有任何的遲疑,甚至沒有徵詢蘭裔軒的意見,躬身退了下去,回來的時候手上手上端著一杯茶直接遞給華初雪,這才退到了蘭裔軒的身後。
華初雪盯著弦月,直接掀開蓋子,輕輕的吹了吹,就往嘴巴送,卻不想著茶會這樣燙,直讓人的舌頭麻痺,她慌忙縮回舌頭,可心裡卻像是有火在燒一般,低頭看著蘭裔軒,蘭裔軒同樣低垂著腦袋,似乎是在回味手中的美酒。
弦月也是一樣,玩弄著手中的酒杯,完全不去看那華初雪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直到華初雪憋氣的收回視線,這才抬頭,視線在楚王和華初雪的身上逡巡,看著楚王,微微一笑:“我們鳳國人丁單薄,整個皇室就只有我和哥哥,在我很小的時候,哥哥就對我說,將來鳳國的重擔遲早是要落在我們兩人的肩上的,他身子弱,不能喝酒,那自然就由我來喝。”
“我哥哥還說,男人總喜歡嬌弱柔美的女子,但生在亂世,最後能站在男人身邊的,一定不會是那些動不動就撒嬌掉淚的女子,聰慧的女人,會在男人不在身邊的時候,為他撐起另外一片世界,讓他沒有後顧之憂,喝酒應酬,男人會的,女的也必須會些皮毛。”
弦月的聲音並不是很大,可在她說話的時候,沒人敢吱聲,在她說完的時候,整那個清歡殿更是一片安靜。
或許是她的言論太過驚世駭俗,也或許是有人因為她的這一番話而折服。
鳳國的太子殿下和羲和公主兄妹情深,天下皆知,太子殿下先天不足,身體孱弱,這樣教育妹妹,並沒有錯,這是亂世,他們兩個人總要有一個人撐起鳳國的那片天,他們看著弦月,自信而又篤定,卻又是淡定從容的,比起楚國女子,她的身板大不了多少,可她承受的,卻比任何的女子還要多。
“我就喜歡會喝酒的女人。”
坐在白鰲下邊的白戰楓盯著楚王,突然開了口:“江湖兒女都會喝酒,豪爽乾脆,不像有些人,扭扭捏捏的,故作姿態,不就是一杯酒嗎?難道還能喝醉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