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軒做夢都想不到他爹回來第三天,老爺子居然主動提出要給四個兒子分家了。 別說他,就是顧二柱也深感突然。 昨晚他還讓老四先別急,怎麼的也得個把月讓爹孃好好琢磨早晚分家利弊 老四還說笑那起碼要等大郎中了秀才那一天,老頭子才琢磨。 就是一炷香之前,他還被老頭子瞪眼嫌棄怎麼又待家裡不出門找活幹,他還心想著完犢子了,被老四說中了。 但分家這件事,隨著老頭子開口,連兒媳孫媳都齊聚堂屋,它已經成了千真萬確的事實。 這一晚,堂屋一次點上了兩盞油燈。 商量如何分家還有孫媳參與的機會? 又不是現代,周半夏被通知前往堂屋聽聽之時,還以為二老對孫媳有意見,顯然她想多了。 “……老二呢,他心疼你(老大),怕你又胡思亂想,連我和你娘,你二弟妹都不知,他偷摸著去走鏢了。 那回就差點回不來,好在他腦子好用。 險險避開一刀,還救了客商得了兩百兩銀子謝禮。 他把銀票換成貨交給你二伯出手又賺了一筆。 怕知道的人太多招惹麻煩,你二伯給他出主意換成田產收租,他跑回來找我和你大伯……” 老爺子先說了他三兄弟分家時他分到的家產。 接著從老大到老四,每個兒子誇了一遍,話題再一轉,謎底解開了。 周半夏可算明白老顧家的家底從何而來。 顧老爺子供長子讀書三十載,還供長孫的底氣又是從何而來。 兩個相視一眼,顧文軒微微搖頭。 他真不知這件事,只知這個家全靠他爹一個人撐起來,一直到他大哥啟蒙,他爹受刺激了才開始攢私房錢。 只是如此一來,倒是對的上為何自幼起他爹孃老讓他機靈點,連他年幼想學‘武功’,他爹還樂哈哈的立馬抱他去馬家。 “……當時你爹我說過等有朝一日我和你娘走了,田契會讓你大伯過戶你名下,是有這回事吧?” 聽,重點來了。 可不,不是她想多了,是想少了,只怕這個問題才是讓兒媳孫媳全部在場的關鍵。 顧二柱苦笑,“還說這些幹嘛,沒你和我娘哪來的我。 我會找大伯說清楚,二郎六郎更不會有想法。” 被點名的顧二郎和顧文軒一致點頭,顧文軒伸左手,顧二郎開口,“只要我爹說了,我兩兄弟絕無怨言。” “好兒子!” 顧二柱讚了句,看了眼明明也是啥都不知還不忘跟著點頭的兩個兒媳,更是樂得夠嗆,忍笑看著顧老爺子,“你只管接著說。” 顧老爺子儘管心知只要這兩天提出分家,他家老二別說田契不要了,啥東西都分不到也巴不得分家,但還是沒想到連兩個孫媳都不帶猶豫的連連點頭。 這可是二十多畝田地,留一半也起碼有上百兩銀子。 可惜了。 起先連老二媳婦聽了都一下子坐直了,這兩個倒是穩得住,要扯一下二郎六郎,他也好接著說下面的事。 這會倒是不好提了,提老二一準還藏了不少,老婆子都會跟他拼命。 唉,“那這些田算你兩口子上交了?” 對於這個說法,顧二柱沒意見。 原本老早就上交了,只不過一個收成歸公,還是全部歸公。 再說他又不是十幾年前無知,早想到保不住了。 可劉氏無奈的很,還非要她當兒媳的開口當眾表態不可了。 這是想幹嘛,打人還不讓人心裡有委屈了。 “孩子爹說的,就是我想說的。你只管吩咐,不用擔心我有怨言,我聽你和我娘吩咐就是了。” 顧老四一手背後捅了捅媳婦李氏,一邊接過話茬笑道,“既然連二嫂都這麼說了,爹,我也說兩句。” 顧老爺子垂眸點頭。 “我們四兄弟呢,我最小,和大哥就差了十一歲。 大哥、二哥、三哥——”顧老四拱手,“弟弟不成器,多虧你們護我。 如今我三個孩子還年幼,不用算上他們聘禮嫁妝。孩子娘,你也說一句。” 李氏站起身給顧老爺子和顧老太福了福身,“爹、娘,你們手上攢下的銀錢要有多,給三哥多分些好了。” 好你個老尿包,帶媳婦抄後路當好人來了! 顧二柱一個‘不小心’踢到正想站起身要開口的顧三柱。 二哥? 別說話。 顧三柱憨厚地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