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一齣戲,顧文軒和周半夏是絲毫不知。 聽從劉氏安排早點休息的兩人早已熄燈溜回書房。 一個講課,一個聽課似過了十一點就休息。 自然更不知三更半夜顧老太在被窩裡和顧老爺子嘀咕了什麼。 次日,顧文軒照舊早起,依然在朝食之前背誦古文,而周半夏也迎來了難得的無須早起輪值的一天。 迷迷糊糊之間見有一書生‘挑燈夜戰’,驚得她一下子瞪大雙眼。 還好! 不是誤入聊齋! 是軒子! 是臨睡前聲稱“三更雞鳴五更天,正是男兒讀書時”的軒子。 周半夏原本想問顧文軒要不要進‘書房’學習,卻見他看似在無聲背誦,索性不打擾,翻身繼續睡覺。 這一睡,再醒來,睡過頭了。 拉開窗簾,天已大亮。 顧文軒已經去鎮上。 不止他跑了,跑了的人比昨天還多,連昨天半步不出院門的顧大郎也不見了,不知去哪兒了。 難不成公爹昨晚來不及找老四叔合作,老爺子一早帶顧大郎去縣城尋訪名師了? 此想法一閃而過,周半夏將疑問深藏於心。 隻字不提的向馬珊打聽起可有熟悉的獵戶家有好東西願意出售。 她打算買些稀罕野味山貨當年禮,卻礙於不知本地究竟有何特產能拿的出手,又不至於大費銀兩。 大致上弄清楚這邊山脈都有何好東西以及相應價錢,周半夏委託馬珊有空回孃家幫她打聽一二。 閒聊了幾句,眼看連老四嬸也要帶兒女回孃家,她趕緊回房,縮在房間裡更不願意出去了。 窗戶用透光的紙糊著,光線還可以,找出小半夏給高老夫人準備的一副繡字經文,還需幾針就可完工。 只是到了午後屋裡有點暗,白天又不好進空間,為保護視力,周半夏決定不做繡活了。 即便連肌肉記憶也完美繼承了,還是有些手生。 急是急不來的,好在最少還有個把月時間準備。 哪怕她還計劃等滿新婚一個月去一趟府城,給老太太的年禮也不想親自上送門,畢竟這邊再寄都來得及。 只要說是給老夫人的年禮,王掌櫃肯定會盡快幫忙託人帶到府城交給高管事。 到時高管事自然會連莊子年貨以及府上年底收到的年禮一起運到京城。 難就難在胡掌櫃那裡的年禮…… “媳婦兒,我回來了。” 顧文軒今天回來早。 不止“接”到他師傅交代可在家乾的木工活,還帶回他爹“接”到醫館的活計要出門幾天的訊息。 顧老太很高興。 一天有三十文,就是不包吃都不虧,就是早前幹活,天黑才歇著也虧不了。 懶得再問孫子這回換成在家幹活的話,是不是按件算,是不是乾的越多,每天工錢還不止三十文。 就像這小兔崽子說他還要幫他師傅去村子裡找找看誰家有木料要賣一樣,兩頭牽線不賺點,白跑才怪。 問都白問。 牛拉出去還要吃草,不讓這些兔崽子一個個的偷藏幾個銅板,幹活連手腳都慢了老多! 但很快,她高興不起來了。 啥? 你爹出門了? 這賊兒子這個節骨眼上鬧啥,還巧到一早出門就接到醫館有東西護送到臨縣,還剛好缺了一個人幫忙? “說了去幾天?” 顧文軒一板正經搖頭,“不好說,聽說還有藥材又要拉回來。我哥說快三五天,慢的話就要等那邊安排。” 顧老太氣笑。 逃得倒是不慢! 這回是怕他老子又差遣他,鐵了心不管大侄子了? “大郎一天不定下學堂,你爹就不回來了?” 這問題要他如何回答,說好的看破不說破呢。 顧文軒忍俊不禁笑了,“有我大伯啊,我爹在不在家沒啥關係。” 顧老太立馬手一揮,讓孫子滾蛋。 對於顧老太給出的反應,顧文軒心裡早有數,不然他不會不多不少的報出一天三十文的工錢。 雖說鎮上搬貨一天不過二三十文,木工就是屬於技術活工錢更多些,但他可是還沒出師的學徒工。 只不過買個清靜罷了,省得每天一早被催快出門,不然加上他爹這一跑,二老火氣都要發到他娘頭上了。 顧不上多想,顧文軒先去村子裡之前修整新房時已經打聽好有木料想賣的人家,談好價錢,約好晚上送來。 到家他也沒閒著,喊上左右鄰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