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則,又獅子大開口,一開口就不是借什麼幾兩銀子週轉,動不動就是二三十兩、五十兩銀子。
二三十兩不要賣多少粉條,又蠢又不自知,不知哪來的底氣開口,借了都不想還的,誰不怕有去無回。
周半夏很自覺地幫顧文軒還未曾說出口的話給補充上,“……你說他們怎麼至今還不懂何謂細水長流?”
“你和爹把他們胃口養大了。”
周半夏震驚,反手指著自己,“我?”
“對。”
胡說八道。
說你爹,還說得過去,“我把他們胃口養大?借他們銀子的時候這邊作坊都還不曾建好的,好不好?”
“是你給人好說話的印象太飽滿了,剛開始他們父子倆人找我們家兩頭騙二十兩銀子,可能還擔心借不到。
後來不是作坊建好了,咱們還買人招人,他們肯定覺得四十兩銀子於我們來說算什麼,那時心態又不一樣了。
不還,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又孝順,還能揹著咱爹找他們要債,自然是不想還,還想哪天找你借一大筆了。
四郎那次找我借錢何曾不是試探,所以我才不等他開口就推了,咱們兩口子總要有個好說話一個不講情面。”
是的。
你就是本色出影。
“剛好我和他們關係如何,他們心裡有數,也好讓他們得知我們兩口子,我還是我當家作主的,少來惹我撕破臉。
所以他們再眼紅,最多在背後說閒話,當面敢說?傻子都懂有借有還再借不難,他顧大郎能不知這點?
他們父子倆人就足像了老頭子,心裡比誰都清楚,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能賴則賴,一個勁兒的在裝傻。
癩蛤蟆不咬人也要膈應人,他知道我們會顧忌到我爹感想,只要不是太過分,我們不會輕易和他們撕破臉。”
你顧家盡出極品啊。
“再一個不得不說慣子如殺子,他就被老爺子慣得眼高手低,不拿錢當回事,幾錢銀子當真不在他眼裡。
加上有那麼一位母親,他就是出主意讓他娘去找老嬸借銀子,借個十兩,他娘都會報個翻一番的數目。
像大伯孃去找老嬸說想要借個二三十兩銀子週轉,就一準是她自作聰明報出了翻一番的數目。
她多少覺得先說多了,還讓老嬸能借她一半銀子,就是把她自己看太高了,不知老嬸怕她怕什麼似的。
別說一半,一兩銀子,老嬸都不會借她,借一兩個銅錢還差不多。不說他們了,咱們要不要趁天黑之前去一趟你孃家?”
啊?
說的好好的,怎麼突然轉移話題了!
周半夏搖頭而笑,“我剛從孃家回來,還聽我娘說了昨兒個去村口燒紙錢,不單我爹孃和蘭姨,你也有在場是吧?”
“瞞不過你啊。”顧文軒沒有否認,“還是我先陪常青叔兩口子去的咱們那邊路口,之後和你爹孃匯合。
就是昨兒去祖墳拜祭之前,考慮到今兒大年三十兒,定州周有祭祖,昨兒個天還不曾亮,先去咱們那邊路口拜祭你師父。”
周半夏懂他話裡意思,無關早一天還是遲一天,關鍵還是師父今兒能享受香火奉供,索性挑了昨日燒紙錢。
這是和蘭姨一樣怕師父收紙錢收不過來了?
“今年你不方便拜祭,明年我肯定不瞞你。除了這事兒,我岳母還說了什麼,可有提起你爹還給你二姐燒紙錢了?
當時你爹雖然避開我走遠了,我還隱隱約約地聽到你爹唸叨著他二閨女要是還不曾投胎,讓她去找你師父。
你爹還說了你師父就是你二姐大姑,讓你二姐別找錯了,別忘了不是仇人的那個姑,那個遇上了記得要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