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謂揉揉腦袋,見楊師爺走遠了,這才反應過來,什麼叫他說得準不會錯,要是爺以後娶了別人,也不代表不會娶憑兒姑娘,只要憑兒姑娘活得夠長,一日不嫁旁人,那楊師爺豈不是不能說錯兒?
想來半晌,才明白自己被誆騙了,齜牙道:「這讀書人就是陰招多。」
陸賾這裡坐了半晌,拿了邸報來瞧,卻半個字都瞧不進去,索性扔到一邊,正想開門出去,見自己身上衣裳太扎眼,便往衣櫃裡挑了一件鴨青色的直裰,尋了一根尋常的布腰帶,仿若尋常仕子的打扮。
出得門來便聽見丁謂說什麼讀書人陰招就是多,陰惻惻道:「你剛才說什麼?」
丁謂自然不敢再說一遍,抬頭見陸賾這樣的打扮,臉頰肌肉不自覺跳動,露出一個怪怪的表情:「屬下剛才在同楊先生閒話。」
陸賾下顎點點前面,道:「帶路。」
這個帶路,自然是指的是去大同客棧的路。原以為爺今夜是肯定不回去了,沒想到只是等晚點兒去罷了。
第40章 何夫人 東府樂魂銷金地
出總督府的時候, 已經是亥時末。這個時候已經宵禁了,除了巡邏的軍士,街面上冷冷清清並無一人。
到了大同客棧前, 倒是沒有緊閉大門, 留了個老頭坐在虛掩的大門口看門。那老頭似乎認識丁謂,見著他來, 打了個千笑嘻嘻問好:「官爺,那三個人依舊睡著呢, 沒走。」
丁謂嗯了一聲, 對陸賾道:「爺, 憑兒姑娘在二樓最後一間房。」
到了這裡, 便不用旁人帶路了,他徑直上了二樓, 步子有些急,官靴蹬在木樓梯上,惹得住店的人粗聲粗氣的抱怨:「大晚上的, 誰啊?還睡不睡覺?」
陸賾走到最後一間,微微用力推了推門, 並推不動, 他繞到另外一邊, 窗戶倒是沒有鎖好, 一掀開, 便跳了出去。
窗戶邊的春榻上躺著個打呼的丫頭, 陸賾皺眉, 伸手朝脖頸下微微一點,那聲音便戛然而止。
繞過春榻,往裡幾步, 便見床幃並未放下,一女子橫臥,月光下可見身段玲瓏。秦舒有踢被子的習慣,此刻被子已經叫她踢下床了。
十月份的天氣已經很冷了,只見她伸手往旁邊摸了摸,並沒有摸到被子,屈膝縮成一團。
陸賾站在床前,瞧著這女子姣姣面容,曲線玲瓏,比三個月前更添三分嫵媚,更加勾人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從地上把被子撿起來,扔在秦舒身上。
秦舒一連趕路七、八日,本就累極了,睡得沉,一時身上冷,不知道是誰替她蓋了被子,還只當是夏荷,帶著睡意哼了一聲:「夏荷,你去睡吧。」
陸賾聽得這聲嬌哼,終是忍不住,揮手撫落幔帳,他一雙手溫和乾燥,從衣領伸進去握住豐盈。
秦舒還以為是夏荷,伸手去抓,閉著眼睛迷迷糊糊道:「夏荷,別鬧了。你要是餓了,就拿錢出去買吃的,且讓我再睡一會兒。」
她一雙手去推壓在身上的人,摸到精壯厚實的胸膛,當下驚醒過來,見床上一個黑影,並瞧不見面容。
秦舒只當是哪裡來的採花賊,只怕他要自己性命,心裡慌張,做出鎮定的樣子來,聲音卻瑟瑟發抖:「你是誰?倘若要銀子,枕頭下包袱裡有,你拿去就是。我兄弟就睡在旁邊屋子裡,樓下也有夥計,只要我喊一聲,你就走不了了。」
陸賾起了興致,伸出兩指點了點,秦舒便立刻渾身酥麻酥麻,毫無力氣,動彈不得,他笑:「我是過路的樑上君子,本只為求財,奈何姑娘丰姿美容,勾人心魄。我只求姑娘一夕之歡,決不取半分紋銀,姑娘可能一嘗小人的心願?」
秦舒心裡暗嘆一聲糟糕,果然是採花賊,她道:「不瞞壯士,奴家本就是做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