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試探道:「還是說,叫憑兒去伺候大爺,過得幾年,再放她回來嫁人?」
王二喜家的拍了拍秦舒她老孃,笑得不停:「哎呦呦,我的老姐姐,你在府裡的時候是一貫聰明伶俐的,說這些糊塗話幹什麼?」
她拿手帕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這才道:「那門親事算什麼?你家這丫頭,往後可是好前程。你不知道,咱們家這位大爺現如今是閩浙總督,兩個省都歸他掌管,這樣煊赫的權勢便是往上數幾代也是沒有的。這以後,我只怕還要奉承老姐姐呢?至於那親事,你們也不必管,三奶奶自有吩咐的。」
秦舒她老孃捧了一杯茶:「只怕,我這丫頭向來的犟脾氣,不討大爺喜歡。」
王二喜家的哈哈笑起來:「我的老姐姐,這你可想錯了,本就是大爺待她與別的丫頭不同,老太太才起了這個意的。我雖沒在席面上伺候,但聽我家那丫頭講,前兒大爺還問起怎麼不見憑兒,怎麼這許久了病不見好?可見是極為上心的……」
兩個人又寒暄了一會兒子,秦舒她老孃送了人走,這才進來瞧秦舒,見她不像是極沒精神的模樣,拿了她自己叫人做的積木同寶兒在床上玩兒。
她嫂子端了西瓜進來:「姑娘喜歡吃這瓜,上外頭買了來,姑娘解解渴。」
秦舒瞧了,並沒有興致,這個時候的西瓜跟現代大棚無籽西瓜可不一樣,個頭小不說裡面的果肉也是紅紅白白的,她拿了一小塊遞給寶兒,笑:「寶兒吃瓜。」
寶兒拿過來,曉得這個姑姑喜歡自己,笑嘻嘻學了一句她的話:「寶兒是吃瓜群眾。」
童言童言,引得大家都笑起來,秦舒老孃笑道:「都怪憑兒,說得這些話來教她,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這麼忽的冒出來,只叫人笑。」
秦舒笑著把寶兒抱起來,親了她小臉蛋一口,回頭道:「媽,嫂子,你們兩可不能給她裹小腳。也不知哪裡流傳過來的,這幾年竟然時興起來,好好的一雙腳裹了就變成殘廢了。」
她嫂子道:「姑娘囑咐了,我是肯定要聽的,咱們家雖說靠著姑娘,不愁衣食,但是也不能學人家小姐裹腳。」
秦舒點點頭,對嫂子道:「我有話說,嫂子叫哥哥進來吧,我不過是氣極了,也不是什麼風寒,不必去尋大夫來。」
過得一會兒,一家人除了早死的老子,便都進了裡屋。
秦舒道:「我原想著,等我出了園子,便一家人都脫了奴籍,出去過活。我以前叫著哥哥贖身出來,經營小本買賣,現在也能維持住一家子的開銷了。等一二日,我回府去,便求了老太太,叫放了媽也出去。」
秦舒她老孃要說些個什麼,叫秦舒止住了:「媽,你也不用想著一個月在園子裡掙那半兩銀子,你年紀大了,該是我們孝順你。」
秦舒她老孃一向都聽自己女兒的,不過十來歲就同自己參謀家裡的事,後來她出息了,做了一等丫頭,就更是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了。
哥哥也道:「媽,妹妹說得是,我那鋪子每月也有兩銀子,足夠過活了。」
秦舒她老孃點點頭:「我知道,你妹妹向來是不喜歡我進園子賠笑臉的,我如今老了,自然都聽兒女的。你們叫我出來,我就出來,再不濟還能在家裡帶帶寶兒。」
秦舒又指著那些錦盒:「那是老太太給我的東西,我這回要走了,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這些東西就留下,孝敬媽。」
秦舒她老孃擺手:「這是老太太給你的體面,給你穿戴的。你這樣的青春的小姑娘才要裝扮起來,我這人老珠黃的老婆子戴這些首飾做什麼?」
裝扮起來?秦舒冷著臉笑:「什麼裝扮起來?我難道也要學那些倚樓賣笑的粉頭嗎?」
一時之間,叫人嚇了一跳,秦舒她老孃慌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