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地上,大叫道:“不好。張霸要挖掘黃河,灌水離石。”
“他不是要退兵。”
離石這個弱點,他自始至終都知道。
但他也知道,一旦挖掘黃河,河東也會淹沒。張霸一直沒有動手,他就以為張霸不敢挖。
畢竟河東是張霸的老巢。河東人都是鐵心支援張霸的父老!
想不到!!!!!
“黃河?!!!”韓暹先是驚悚,然後手中酒杯也落在了地上,霍然站起,神色震怖。
過了許久之後,韓暹勉強平復了心情,轉頭對進來的親兵說道:“再探再報。”
“是。”親兵咕嚕一聲,吞嚥了一口唾沫,應了一聲之後,轉身離開了。
隨即,甥舅二人不約而同的坐了下來,齊齊抬頭看向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憂慮、畏懼。
那可是黃河啊。
只要張霸敢挖掘,就能淹到河東。
更何況是西河?到時候離石城都能養魚了。
這可怎麼辦。
韓暹搖了搖頭,用希冀的口氣說道:“河東是張霸的基業,他應該是不敢挖的。”
“莫非是關中發生了變故。他要回去龍門?對付董卓?”
“是有這個可能,但可能不大。”任勳苦笑了一聲,搖頭說道。
“舅舅。如果張霸水淹離石,我們撐不過夏天。”
“這可如何是好?”韓暹手足無措。
原本是指望城池、強兵堅守的。還識破了張霸的地道之計。
本是士氣大振,人心穩固。
想不到.......
打臉竟然來的這麼快。
張霸反手就是一巴掌。過了一會兒,韓暹苦笑著搖頭道:“這就是力量啊。”
“更強的人,才有更多的手段,才更為所欲為。”
“先等訊息吧。如果張霸真的挖掘黃河,我們沒有機會了。”
“死定了。”
“他的步軍我們打不過。等夏天河水暴漲,城池垮塌,我們就完了。”
“如果我們棄城而逃,前往太原晉陽。與楊奉他們會合。張霸的騎兵就在城南,很容易追上我們。”
“我後悔了。我似乎應該一早就放棄西河郡,投奔楊奉的。”
死地啊,真的是死地了。
剩下的就是等死。
韓暹後悔了。
任勳苦澀的點了點頭,說道:“舅舅。還有。我們不一定能活到夏天。”
“訊息傳開,城中必定人心浮動。”
“可能有人起異心了。真到了絕境,能與我們一同赴死的人,又有幾個呢?”
韓暹畏懼,又大怒,一把撲倒了面前盛滿了酒菜的案几,大叫道:“都是李樂。”
“都是這個蠢貨沒有防備,白白失去了上黨郡。張霸這才在幷州站穩了腳跟。”
“如果他一開始守住上黨,那局面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這個蠢貨啊!!!!!!”
韓暹雙拳緊握,雙目通紅,渾身顫抖的厲聲大叫。
但他這個樣子,也只是無能狂怒罷了。
田豐的判斷沒錯,任勳的認為也沒錯。
隨著訊息傳開,城中的人心開始浮動。
張霸不是撤兵,而是去挖掘黃河了。
張霸要用水把離石淹了,把白波全部變成魚蝦的餌料。
哪怕是淹沒了南邊的河東,也在所不惜。
張霸下死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