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籌備南巡的日子裡,白芷每日走路都能開心得蹦起來。
吳用見她這般,也就放下了心。
南巡的那日,秋高氣爽,雨過天晴,天氣涼爽了不少。
白芷伴著林松雪開開心心,一路高歌。
同行的還有幾名官員,言齊也在。
白芷也算搞清楚林松雪為什麼鬧著要去了。一路上言齊沒有坐馬車,而是騎馬,時不時伴在林松雪車駕外,偶爾遞來吃食,與路邊的鮮花。
白芷八輩子也沒想到,這下還得跟一個男的鬥智鬥勇,搶奪女子的芳心。
面對言齊遞過來的芡實糕,白芷則一本正經地道,“松雪姑娘近來腸胃不適,吃多了芡實糕,會給腸胃增加負擔。”
言齊騎在馬上,微微斂眉,眼底的晦暗不明一閃而過,“嗯,白姑娘說得也對,不過只是淺嘗味道,少吃些便是,前面鎮子許是有山楂賣,我去買些。對了,白姑娘想吃什麼,我可以一併買了……”
“不必了,我自己帶了許多吃食,這一路應該都足夠了。”白芷捻起一塊果脯伸到林松雪嘴邊,“來,松雪吃這個,解膩。”
林松雪可就幸福了,兩邊通吃,一路就沒閒著過。
此次南巡,定的路線基本都是貧困縣,林凌倒真是心繫百姓的父母官,來這一趟,就是想看看用些什麼方式能幫助這裡的百姓富起來。
一路經過了一個縣,相安無事,但是旅途勞頓,林松雪和白芷身子都有些吃不消。
下一個目的地是巍縣,在瓊州出了名的窮,白芷來之前認認真真地做了功課,巍縣之所以窮,一是地理因素,此處崇山峻嶺,高山將人們隔開了,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族群與少數民族,溝通不便,交通不利。二是此處毗鄰常青城,常青城是卓家一黨的軍事重地,常年招兵買馬,把巍縣十四歲以上的男丁徵走了大部分,就剩下老人女人和孩子。
這樣的巍縣又怎麼能富呢?
林凌應當很是不滿,但是對方有兵力,若是不妥協,被強佔了土地也是極有可能的。
所以這個地方,又窮,又獨,林凌頭疼極了。
車隊駛過崇山峻嶺,接近巍縣時,到了一處山腳,短暫歇息。
白芷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小解,總覺得這山林不對勁。常年無人走過的山林,樹葉落下時整整齊齊,可此處的樹葉卻是面上有泥,像是時常有人走動的痕跡,她便多了一個心眼,忙解決完事兒,便匆匆離去。
林松雪坐了一整日的車,腰痠背痛,忙下車轉悠,在一河邊,鞠了一捧清洗臉。
言齊好不容易找著機會,在白芷不在的時候接近林松雪,用上好的手絹給林松雪擦乾臉上的水漬,“松雪妹妹,這快要入冬了,河水冰涼,莫要著涼了。”
說著便遞給林松雪一個暖石。
冰涼的雙手接過暖石的瞬間,直暖到了心裡,林松雪委屈巴巴地道:“齊哥哥,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巍縣啊?坐車做得太累了!”
“松雪妹妹累的話,那不如一會兒跟我騎馬?騎馬就暢快多了。”
“好是好!可是我爹不讓我騎馬!他說太危險了!”林松雪有些委屈。
“那便與齊哥哥同乘一匹,可好?”
旁邊的林龍臉都要綠了,內心太瘋狂咆哮,這個男的也太不要臉了吧!
林松雪剛要張嘴,白芷就從後面發聲,“男女授受不親!松雪妹妹,我也會騎馬,與我同乘一匹吧!不然你爹爹瞧見了,又該與你生氣了!”
林松雪也礙於女兒家的羞澀,沒有再繼續掙扎。
林龍:爽!
這下換言齊臉綠的,他掃過白芷的目光,有一瞬的陰狠,卻又在轉眼間煙消雲散,笑著道:“白姑娘說得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