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們退至辛曼身後時,白芷手中的樹枝啪的一聲斷裂,白芷整個人也隨著樹枝倒了下去,瞬間失去意識。
迷迷糊糊之中,只感覺有人給她灌下了一碗甜水,把她丟盡熱水裡泡了泡。
她能感受到身體的痛覺逐漸消失,香氣瀰漫的浴桶冒著熱氣,面板好像煥然一新。她只感覺渾身輕鬆,然後舒服的睡了過去。
還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見孟瑛與人言笑晏晏,而她被關在後面的籠子裡,像一隻野獸一樣,被束縛住了手腳。孟瑛好像並不知道她在後面,依舊信步閒庭,無論白芷怎麼拍打籠子,怎麼歇斯底里的求救,都沒有人能聽見。
好氣啊!急的白芷用腳使勁踢著籠子。
踢著踢著,踢得一雙腳血肉模糊,就醒了。
睜開眼,白芷差點沒嚇得背過氣去。
月君正居高臨下地盯著白芷,一雙眼裡,全是幽怨。
白芷本能地想掙扎,卻發現四肢都被鎖上了鐐銬,一動就會叮叮噹噹的響。
月君輕抿薄唇,吐出幾個字,“你不愛我。”
“我愛,愛,愛的。”白芷怵得慌。
“那你為什麼要跑?!!”月君一巴掌朝白芷臉上呼了過去。
白芷瞬間耳鳴,腦子嗡嗡的,過了好一陣,她才堪堪回神,顫抖道,“你若愛我,便不會這般對我!”
“可你說的所有的,我都做了啊!我全部都照做了啊!”月君紅了眼,歇斯底里地吼道。
白芷凝了凝神,咬著牙道:“愛一個人,是不會給她下藥的,也不會讓她遭受這般痛苦!”
“可是沒有藥,你不就跑了嗎!”月君站起了身,來回轉了兩圈,又吼道:“我不過是想你留下來,我不是傻的!”
話音一落,月君一腳踹上了白芷的肋骨。
白芷生生從自己骨肉中聽到一聲骨頭折斷的聲音,劇烈的疼痛讓她在一瞬間失神,然後又從喉間迸出撕心裂肺的痛哭。
“你……你……”白芷喘著粗氣,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月君起身走開,他靜靜坐到了一旁,翹著二郎腿,猶如觀看一場表演一般,他只靜靜瞧著白芷。
忽的,一旁的女使拿起鞭子對白芷猛抽一鞭。
白芷驚叫出聲。
月君眼裡沒有任何情緒。也是,她從不該奢求這人會有什麼憐憫。
接著是一鞭又一鞭抽到了白芷身上,隔著衣衫,像是要把她撕裂一般。
如果說,一開始白芷還想要硬氣一點,那麼此刻,她的尊嚴早已蕩然無存。
白芷知道月君想要什麼。
撕心裂肺的疼痛,讓白芷一時只想討好面前的人。
“月君,我好痛啊,全身都好痛,每一寸骨肉都在痛……”
“月君你是不是也痛?你摸摸你的胸口,你的心是不是也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白芷顫聲問道。
月君聞言,本身悶悶的胸中驀地騰起異樣感受,他抬手捂住胸口。
心跳總是像差一個拍子,錯亂地跳動著。
正如她所言,心是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