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才平靜,眼睛無神地望著天護板,似是喃喃自語又似是在對葉舒辰說話:“我這一輩子;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了保住雲家得之不易的基業。結果到頭來;弄得人不是人,家不是家;甚至雲家都要旁落。就連唯一的子孫,雲寒他也不肯再認雲家。真像你說的,活該我無人送終。”
葉舒辰尷尬:“那啥;那天語氣偏激了點,不是故意的。誰讓你無緣無故,老想著拆了我們的,我和雲寒都結婚了,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你老是這樣,你不覺得缺德嗎?”
說完,見老頭臉色不好,怕他又氣的厥過去,立刻改口道:“我不是那意思,沒那麼嚴重,我就是說你太過分了。”
誰知老頭點點頭:“我是過分,經此一事,我也想通了,以後不會再找你和雲寒的麻煩。況且,我如果再為難你們,雲寒估計也不會放過雲家。我年紀大了,受不住雲家倒了這種打擊。”
葉舒辰沒吱聲,他在心裡給雲寒點贊。
老頭轉向葉舒辰,葉舒辰的屁股忍不住往後縮了縮,這是要來正題了。
“我今天找你來,是想求你一件事。”
求?
葉舒辰懷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眨巴了兩下眼睛。
老頭:“雲寒已經和你結婚,他也明確的告訴我,想想就是他和你唯一的孩子,不會再找代孕。所以,我想求你,讓想想改姓雲,以後,繼承雲家的產業。想想雖然是外孫,也是雲家的孩子。”
葉舒辰:“……你別扯了,想想還那麼小。而且你們家的糟心事兒,別牽扯到想想。”
老頭一臉的悲慼:“是我求你,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雲家斷了根。”
葉舒辰皺眉:“你不是還有個女兒嗎,你女兒的孩子孫子一大堆吧,還怕沒人繼承你那份產業。”
老頭搖頭:“他們不行,他們那一家子品行不端,吃裡扒外不說,沒有上進心,除了敗家胡混什麼也不會,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材料。雲家給了他們,遲早要倒。”
“想想才三歲半!”葉舒辰怒指,“你知道他將來想幹什麼嗎,你就想這麼早定下他。萬一他想當畫家當歌唱家或者當作家呢?你總這麼獨斷專行,你有想過別人想幹什麼嗎!這事兒我不同意,改姓可以,但接管家族產業什麼的你甭想,我們不缺錢!”
老頭:“那如果孩子想接下來呢?”
葉舒辰語塞。
老頭臉色灰敗:“我活不了幾年了,我有個想法,你可以聽一聽。”
葉舒辰板著臉:“你說吧。”
老頭:“雲寒不想接管雲氏,我也做不了幾年,所以這幾年會找專業的經理人管理雲氏,但我名下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都會轉到想想名下,雲寒手裡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以後也肯定是想想的,這樣他手裡就有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成為雲氏最大的股東。到時候,如果想想願意的話,就接管公司,不願意,就去做你說的畫家作傢什麼的,反正到時候老頭子我也入土了,你們想怎麼處置我也不管了。”
葉舒辰:“……你何必呢,一個公司而已,還想這麼多。”
老頭搖頭:“雲氏不僅僅是個公司,雲氏底下有二三十萬員工,關係著二三十萬個家庭,如果雲氏落到那群不成器的手裡任意糟蹋,倒閉了的話,那二三十萬個家庭怎麼辦?”
葉舒辰面無表情地盯著對面的老頭,真不愧是在生意場上混了幾十年的人,口才真不是蓋的,而且他竟然覺得自己被說動了。
葉舒辰回去跟雲寒說了這個事,雲寒默然半晌,說隨他處置吧。他雖然對老頭不親近,甚至帶著恨意,但畢竟是他爺爺。他以前的確過分,可老來孤苦一人,親人只圖他的錢,真的快淪落到無人送終的境地。
雖然可恨,但的確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