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名武官與前方護衛商量,因著車騎大將軍、廷尉署總不來人,禁衛軍想請任城王過去安撫死者家人,暫時接管此案。
後面又有車隊來了,堵住元澄一行的退路。
是咸陽王元禧!
他的護衛長劉小苟正挨近車視窗聆聽什麼。
要糟。元澄顧不得生氣,命令趙芷:“怎麼殺的人?如實講,簡明說!”
“李長史告訴屬下,芝芳花肆的背後主使是元丕,正巧那時候左將軍尉慶賓之子尉茂來給屬下送吃食,屬下假借送尉茂……”
咸陽王下車了。
元澄提前一步也下馬車,草笠抓在他手裡。“太尉來得剛好,虎賁兵說死者是本該在幷州生活的元丕。”
咸陽王:“我已經知道了。你確定拿著草笠過去?”
“我特意拿的,一庶民摔死在街頭,怎敢要求禁衛盤查銅駝街所有戴草笠者!”
咸陽王看趙芷一眼:“她便是你才聘請的護衛長?”
元澄:“是,烏洛蘭部的,她的‘趙’姓是先帝所賜。”
趙芷對著咸陽王抱拳揖禮。
“趙護衛,元丕死時,你在做什麼?僕射不要說話,我聽她答。”
趙芷:“我得先知道元丕幾時死的,才能回答太尉。”僕射真是有先見之明,防備著咸陽王會這麼問她,提前教她如此回話。
咸陽王不再言,和元澄一前一後來到屍體前。
元悔、元過不敢一直直視二王,餘光每窺視到任城王提著的草笠,便又恨又憋屈。
軍醫驗過屍了,陳述:“沒有外傷,此翁死前被撞倒地,或許是歲數大了,驟然受驚才……”
“不可能!”元悔叫嚷:“我父親素日無恙,從幷州疾行來洛陽都能忍耐,怎可能摔一跤就離世?陛下才寬慰我父親,讓我一家安心在洛陽生活,誰知道剛出宮就遭橫禍,一定是有人盯著我父親,蓄意加害!如果不嚴查兇手,我和我兄長就去闕門敲登聞鼓鳴冤!”
“放肆!”咸陽王原本脾氣就烈,擔任宰輔後,更不容許任何人在他面前大發威脅之言。“凡事有章法!庶民命案歸洛陽署審理,豈是你想敲登聞鼓就能敲的?”
元悔內心的恨、對父親的心疼,纏著畏懼相互撕扯,他一雙眼珠定在父親一動不動的嘴鼻間,終究是前者佔據了上風。
“這不是尋常命案!”他眼發紅,對峙二王,“我父親,也不是普通庶民。”
元澄問一旁的元過:“你叫什麼名字?”
元過戰戰兢兢回:“元過。”
“你也想敲登聞鼓?”
元過腦袋垂低,他沒那麼大的膽子,他不敢去敲。
元澄:“你看,這麼大的事,你們兄弟都得靜下心細細商量才行,天這麼熱,難道任由你們父親躺在這?”說完,他“好心意”把草笠扣到元過的頭上。
突然!
趙芷怒喝:“刺客——”
她提醒的同時,人群裡迸襲兩道烏光,是弩箭!
風馳電掣,快至無聲。
千鈞一髮之危,趙芷只能直臂飛撲!一臂救任城王,一臂救咸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