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驕:“尉茂父親已被朝廷授任左將軍,郭侍中也升為吏部尚書了。”
尉窈:“崔左丞自請出任渤海太守,估計已離京了。”
奚驕驚訝:“你怎知道?”他沒聽父親提及,不,怪他自己不夠關切朝政動向、官員的調動,他不主動問,父親哪可能什麼都告訴他。
尉窈解釋道:“我離開學館時,館長給了我一封拜謁崔左丞的手書,我母親為我打聽了崔左丞,得知他連續奏請回渤海,已被陛下准許。”
奚驕發現一奇怪事,怎麼諸同門都對尉窈母親能打探到崔太守的官職調動不感奇怪?他越發覺得自己學《易經》沒學明白,還把人學傻了,訊息如此閉塞!
尉窈擅察言觀色,再給對方說:“我母親現為任城王府的護衛長。”
可是奚驕內心更不解了,因為前段時間他請父親打聽尉窈的訊息,父親打聽出尉窈在宮學任常教講師,怎可能打聽不到尉窈母親在任城王府任職之事?怎麼連捎帶一提都沒提呢?
五人商定好先拜謁同住宜年裡的尉將軍,孔毨、元珩留在奚府住,由他們先投拜帖,爾朱榮則拿上奚驕在勸學裡屋宅的鑰匙,和尉窈同去勸學裡。
幾人送尉窈、爾朱榮出來奚府時,只見奚驕的阿弟奚毅正騎在爾朱榮的坐騎“戴月”背上,稀罕地伸手摸馬前額的一撮半圓白毛。
“毅兒,下來。”
奚毅利落躍下,見爾朱買題稱呼最矮個的小郎為“少主”,他過來,讚揚道:“你是爾朱榮?我叫奚毅,你的‘戴月’真威武!比我兄長的坐騎‘夜呼’還威武!”
“你喜歡?”
“嗯。”
“送你了,不過我得趕路,借你府中一騎,要溫順的。”
“你說真的嗎?”
“當然。”
秀容川最不缺馬,爾朱容自懂事起就知道自家結交權貴,需得先付出珍貴之馬或山中奇獸。
不過奚毅也很仗義,他把自己最喜歡的兩匹馬“春蒐”、“夏苗”全送給爾朱榮。倆小傢伙異常投緣,剛相識就難捨難分,於是奚驕作主,讓奚毅跟著去勸學裡。
尉窈四人過路崇虛寺時,看到官兵在押送罪徒。
這些人全是刺殺任城王一案的涉及者,不用審基本已定罪的全在囚車裡,隨在車後步行的百姓,是跟案子有牽扯的,不管牽扯得多還是少,都得經過廷尉獄審理。
渾漁娘走在最後,逮她的原因是她向崇虛寺的道士提供平城南遷戶的訊息。渾漁娘被揪出家門時使勁喊冤,她也是受害者啊!而且她也沒說什麼啊,就提過一家姓尉的……
厭惡什麼,看到什麼!渾漁娘和騎在馬背上的尉窈對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