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冰塊另眼相看,這些年一直帶在身邊,只有賀庭歌清楚,他不需要一個只會說不會做的人。
“庭歌。”書房外響起渾厚的嗓音,賀庭歌站起來:“爹。”
賀雲深穿著便服走進來,面上也沒有常日裡的戾氣,多幾分隨和,看到賀庭歌也就是點了點頭,便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下,手中的手杖立在腿間:“這些日子也不見你出去,怎麼?是不是上次的事還在心裡鬱結?”
“沒有。”賀庭歌坐在另一邊淡淡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何況,我沒有敗。”
“哎。。。。。。”賀雲深嘆了口氣,似乎也有些悵然:“話雖這麼說,但是,我也知道你心裡不好受,我也經歷過這種事,不止一次,這麼多年了,我親眼看著你撐起這片天,我心裡也有數,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了。”
“我知道。”賀庭歌點點頭。
“你二孃這些天也念叨你,你有空去看看她。”賀雲深道:“有什麼事,也可以緩緩,畢竟她也許久未見你了。”
“恩。”賀庭歌道:“有空就會過去的。”雖然他尊重賀雲深,也尊重他二孃,但是,有些事情,還是改變不了他心底的想法。
賀雲深也知道賀庭歌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也沒有多說什麼,忽而話鋒一轉:“聽說你拒絕了好幾次金小姐?”
賀庭歌想了想淡淡道:“這事我有分寸,再說,我也真沒時間。”
“嗯,金小姐儀態大方,雖然金步義亦敵亦友,但是,冤家宜解不宜結,如果真的能結秦晉之好,也是一樁美事。。。。。。。”
“爹。”賀庭歌打斷賀雲深:“這事我來就好,你和二孃,就別插手了。”
賀雲深嘆了口氣:“我就是怕你那性子,把人家氣跑了,金步義這次也算是幫了不少忙,誠意也拿出來了,你還顧忌什麼?再說,你也這麼大了,二十好幾了,你爹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你都能和海家那小子搶糖吃了,你也是時候成個家了。”
“國都快沒了,還哪來的家。”賀庭歌苦笑一聲,輕聲道。
賀雲深聞言,張了張嘴,沉沉嘆了口氣,現在國難當頭,確實讓人心寒。
“再說,我指不定哪天就死在戰場上了,娶了媳婦回來,也是守寡,何必禍害人家姑娘。”賀庭歌看賀雲深眉宇間的溝壑,心裡軟了軟,他也知道父親的念想,母親走得早,人老了就會有盼孫子的情結。
“胡說!”賀雲深臉一板:“什麼死不死的,在家裡別亂說話。”
“知道了。”賀庭歌笑了笑。
“好了,你也別一天呆在府裡了,多出去轉轉,趁現在沒有什麼大事,放鬆一下,這是一份請柬,你去吧。”
“什麼請柬?”賀庭歌看著賀雲深拿出來的紅色請帖,皺了皺眉梢。
“今晚商協會會長壽辰,請我去,我最近寒腿犯了,不想走動,你去吧,再說,都是些年輕人,我就不湊熱鬧了。”
賀庭歌接過請柬,水紅色的請貼上面還有金粉,看起來閃閃發光。
說實話,他真心不喜歡去湊什麼熱鬧,更不要說什麼商協會的什麼宴會了。
“商協會不都是些老頭子嗎,年輕人湊什麼熱鬧。”抱怨了一句,把請柬扔在桌上。
“不一樣了。”賀雲深嘆了口氣:“新來的這個會長可是個年輕人,和你一般歲數,手腕不可謂不高,東北這幾月以來經濟好轉都是他的功勞。未來,都是你們的天下啊。”
賀庭歌不以為意的挑了挑眉梢,眉眼掃過隨手丟在桌上的請柬,正好翻開,黑色的毛筆字挺拔俊秀,落款處三個字落入賀庭歌眼中:傅清城。
指尖不自覺的一緊,似乎有什麼突然觸動了不為人知的心絃。。。。。。。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