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奇的鼻子一搡:“是,您是殿下,看的遠算的精,可是這個時候您既然是賑災為重責的,幹嘛又在這裡忙著安排迎納宮妃的事?難道說宮妃又比百姓重了?”
太子爺的眼裡閃過一絲哀色,那搭在白子奇肩頭的手便滑到了白子奇的手上:“我的心你看不懂嗎?我還不是為了你?”
白子奇的唇角動了動,默不作聲的抽了手,繼而看了眼一旁的魏太監說到:“我怕我擔不起。”說著起身道:“你們那麼忙,我在這裡你們說話也不暢快,我還是回房吧。”
說著便要往井出,太子爺急忙的伸手一勾他的肩膀:“鴛鴦,難道我在你心裡就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說著他伸手把白子奇的身子轉過來,急聲道:“我和你說實話吧,其實白……”
“殿下!”魏太監忽而出聲制止:“信使還在外面候著呢,這邊還需……”
太子爺煩躁的瞪了一眼魏太監道:“我不想瞞著她!”說完又開著白子奇要鄭重的言語,但白子奇卻抬手頓在太子爺的面前淡淡一笑:“不必了,知道的太多對我來說就意味著更危險,我還是少知道為妙,至於你是有情有義還是無情無義,我還有一雙眼可以看,一對耳可以聽。”說完她抓下了太子爺的手,轉身便出了屋,身影過窗而下,應是去了樓閣下的園林裡。
“殿下,謹言慎行您不能因為鴛鴦姑娘是神門的人您就毫無戒心啊!”魏太監一臉擔憂在苦口婆心般的言語著,而太子爺則伸手捏了捏鼻心問到:“事情最後如何了?”
“白三奶奶有喜,怕是三爺掌家。”魏太監輕言。
“什麼?”太子爺詫異的回頭望著魏太監:“真的?”
“是真的,他們還專門去了老太醫那裡詢問,真真兒是三奶奶有了。”魏太監的話音才並,太子爺的眉蹙著已經在屋內踱步了:“這如何是好?那豈不是我們的準備全都白費了?”
魏太監卻眨眨眼慢條斯理的說到:“殿下不必這般急的,在老奴看來,雖是出了點岔子,卻也絲毫不影響咱們的安排。”
太子爺駐足:“哦?你確定?”
魏太監當下點點頭:“殿下,那邊回了音信,太子妃前日裡已經回了趟她孃家,當天下午閣老就進宮面聖求旨去了。”
“求到了?”
“恩,如今在路上走著呢,大概再有兩天就能到了吧!只要這兩天白家的家主定不下來,咱們這法子就一準奏效!”
“可是現在她並不在白家,我們這步棋……”
“殿下,您在意的是一個女人呢還是江山帝座?”魏太監問的很輕,但話語的分量卻讓太子爺正色道:“她已不是我的,我惦念也是無用,我只是,只是怕他們夫妻兩個不顯身,萬一到時橫殺出來誤事……”
“若是他們在跟前,今早上的情況只怕人就顯了,可是沒顯啊,所以殿下您就別擔心了,而且退一步說,就算顯了又能如何呢?總歸到底白家只要是握在咱們手裡的不就成了?”
太子爺聞言點點頭,邁步走到窗前推開了窗,目眺著遠處的一角鎖了眉頭:“她這招借力打力固然是好,可現在白家卻不會是再依附於誰了,真沒想到她竟捨得走出這麼一步棋來,我們可不能輸!”
魏太監點點頭:“老奴明白。”
太子爺的眼轉低瞧見了在花圃裡閉目聞香的鴛鴦,便抬了手:“去忙吧!”
魏太監立刻告退了出屋,而太子爺則回頭看了眼放在床頭的包袱口中喃喃到:“那丫頭跑哪兒去了?”
樓下的花圃內,白子奇擺著一副聞香的樣子,不時撥弄著那些盛開的花兒,可眼裡卻是憂色:悅兒啊悅兒,你可千萬不能讓白家落到別人的手裡,再給我一點時間,只要等我到了東宮,我一定立刻找到鑰匙回到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