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跳得很快,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了手指緊緊地抓住屏風,彷彿要把它捏碎,耳朵裡充滿了剛剛聽到的話,那些話一遍遍地在他的腦海裡迴響,讓他無法思考。
裴斯珏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想要逃跑,但是他的腳卻像被釘住了一樣無法移動,他感覺自己已經無法呼吸了,胸口沉悶得讓他幾乎要暈倒。
直到聽見徐伽婉的那一句“榮辰王殿下”,他的心裡又升騰起一絲希冀,倘若徐伽婉早就知道自己在這裡,那麼她剛剛所有的話術會不會只是在欺騙自己呢?
抱著這個念頭,裴斯珏強裝鎮定,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如何,榮辰王殿下,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您心裡是什麼樣的想法?”
徐伽婉看著裴斯珏一臉的平靜,有些可惜地搖搖頭,難道在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之後,他不應該發瘋發狂嗎?又或者他根本就沒有那麼愛溫茹顏。
“禧娘娘,你可知汙衊皇族乃是大罪。”
“自然知道。”
“那你如何還敢汙衊我母后!”
裴斯珏大喊,他的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睛瞪大,彷彿要噴出火來。
只是很可惜,他的憤怒在徐伽婉面前不值一提。
“榮辰王殿下,我何時說過我剛剛所說的話全是虛構?”徐伽婉將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頗為認真地告訴裴斯珏,“我承認,我的確從一進來就知道榮辰王你也在這裡,也明白攝政王妃找我意義何為,不過我可不像你那無聊的母親,總喜歡誆騙著你們,我剛剛所說的可都是句句屬實。我發誓!”
她說完還舉起了三根手指,似笑非笑的看著裴斯珏。
裴斯珏看了眼黎漾漾,見對方若無其事的喝茶,察覺到自己的目光時,還反問了一句,“難道榮辰王認為,我和禧娘娘在唱雙簧給你看嗎?”
“你撒謊,定是在撒謊!”
裴斯珏依舊嘴硬,只是話語之間少了許多底氣。
見狀,101砸了砸嘴,繼續說道:“榮辰王何苦自己騙自己?難道我誆騙你於我而言能有什麼好處嗎?或者我也很想知道,榮辰王在調查溫家通敵叛國這件事的時候調查的這麼順利,難道真的一點疑心都沒有嗎?”
她的話瞬間就點醒了裴斯珏。
的確,在自己調查的過程中實在是過於順利,樁樁件件無意不清晰的指向了溫家,但是他從未懷疑過這般順利,或許是他人下的局。
眼見著裴斯珏臉上有了動搖,徐伽婉緊接著說道:“或許秦明月一開始並沒有想讓溫家人死,但是榮辰王您以及陛下兩人,像瘋了一樣著迷著溫家的兩個女兒,這才堅定的秦明月要溫家死的決心,說到底究竟是誰害死溫家的人,榮辰王您以及陛下,是脫不了干係的。”
“別說了別說了!”
裴斯珏突然發瘋,抄起身邊的東西,就朝著徐伽婉砸去,他是怎的也不願意相信自己和哥哥竟然將溫家逼上了絕路。
“為何不說?太后娘娘果然下得一手好棋,既順理成章的除去了溫家,又讓你們兄弟二人成功與溫家的二女離了心,榮辰王難道不開心嗎?自己有這麼一個厲害的母親!”
徐伽婉越說越激動,大有一副要將裴斯珏逼瘋的趨勢。
黎漾漾眼見情況不對,只能咳嗽了一聲,等喚回了101的理智,她才開口,“禧娘娘,您未免有點過了。”
徐伽婉回過神來,嘲諷的笑了一下,輕蔑的看著黎漾漾,“我雖不知你今日所作所為意欲為何,但今日之事也卻甚得我心,希望以後攝政王妃遇到這種事情還能叫上我,我此生最愛的就是看他人家庭分崩離析,愛情不得所望,一輩子在懊悔之中度過!”
她大抵是真的瘋魔了,哈哈大笑了兩聲,便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