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他,就只能在這個一歲不到的奶娃娃身上做文章了……察覺到葉家兄弟那種看禽獸的目光,陸小鳳如坐針氈,趕忙辯解道:“怎麼可能!其實只要西門追殺我就好了,理由什麼的可以讓其他人去想。”
當一件轟動江湖的大事沒有眉目的時候,便是眾說紛紜——很多人會自己去猜想,並且總認為自己猜想的是最合理的,會為這個想法找到許多站得住腳和站不住腳的證據。葉孤城頷首道:“這也是個法子。不過……”
葉家兄弟對視一眼,白弦輕啜了一口琥珀色的透明茶汁,似笑非笑道:“不過江湖人肯定會猜是不是因為你睡了我,對不對?”
“咳、咳咳”陸小鳳彎下腰拼命咳嗽,似乎連心肝都要咳出來,藍衣少年神情關切而焦急,粗魯地給他灌下杯茶,大力拍打他的背部,裝作沒有聽見陸小鳳虛弱的“住手”聲,充分地展現了“關心則亂”這個成語。
等到陸小鳳重新躺回椅子上,聲音已是有氣無力:“我又不是嫌命長了。”若是要染指葉孤弦,就必須做好被葉孤城、宮九、玉羅剎等人報復的準備……想到玉羅剎,陸小鳳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位無法用言語形容其作風的玉教主帶給陸小鳳的陰影尤其強烈,使得他竟然沒有趕去逗一逗小含光……據白弦轉述,玉羅剎時時刻刻都在他的寶貝孫子搖籃旁,簡直就要和襁褓連為一體。
白弦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你竟然沒有反駁你不喜歡男人……想通了?”
陸小鳳裝傻。
葉孤城道:“宮九會答應?”在一個月之前,白雲城主真的沒有見過如此粘人厚臉皮沒下限的男人。之前曾經以為的宮九因為種種謀劃而接近幼弟的設想,在如此讓人無語凝噎的現實面前,葉孤城也不得不承認這位素未聞名的太平王世子大概真是自家弟弟的良人。
——也罷,他們若是兩情相悅,自己又何必做這個惡人?
陸小鳳露出個神秘的笑容來,得意洋洋道:“他已經答應了。”
陽光明媚而喜人,海島上的春比陸地上似乎要來得早些,農人們早已播了種,些許田地上已長出青綠的幼芽。
白弦找到宮九的時候,九公子正在春耕的田地裡,毫無翩翩公子形象地揮著鋤頭翻土,身旁的木桶裡,已放滿了和泥土同色的蚯蚓。以太平王世子的養尊處優,他之前想必沒有做過這等事,但如今也是似模似樣。白衣已濺上許多泥點,幾乎要瞧不清原本的色彩,只有一張臉還是好端端的素潔白淨。
陡然想到“小白臉”這個詞,白弦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著調侃道:“我聽說你和陸小鳳比翻跟斗輸了,所以要挖三百三十三條蚯蚓,否則就要答應他一件事,對不對?”
宮九抬起頭抹了把臉,立刻變成了花貓,道:“我就要挖完了。”
衣衫的袖子寬大,白弦左手五指扣住右手袖擺,輕柔而仔細給他擦去了臉上泥土,道:“我已經替你答應了這件事了。”暖黃色的光芒圍繞著貼近的兩個人,溫潤地流轉不捨離去。
宮九瞧著這張近在咫尺的熟悉臉龐,試圖板起臉卻不成功,只好面無表情道:“你知不知道你答應的是什麼事?”
白弦安撫道:“你在江湖上的名聲已經夠差了,我若是也這麼來一回,和你豈不正是天生一對?”藍衣少年頓了頓,突然笑得不可自抑,有些艱難道:“更何況,你真的能數出三百三十三條蚯蚓?”
宮九:“……QAQ”他不死心道:“那這些蚯蚓怎麼辦?”
白弦認真想了想,道:“我們明天去釣魚怎麼樣?海里的大概釣不到,還是去釣湖裡的錦鯉好了。”
宮九也思索道:“我聽說錦鯉不好吃。”
白弦沉吟:“嗯……實在不好吃就放回去吧。”
↑喂,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