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弦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光瞧他:人家那麼誠心誠意地稱讚了,難道你要我實話說就是隨便揮了一下嗎!
那小二還站在旁邊,囁嚅道:“這個,客官……”能不能把抹布還給我……
陸小鳳忽然道:“若是司馬莊主不願奪我們兄妹所愛,這裡倒是還有一條多餘的緞帶。”
司馬紫衣瞧了瞧他肩膀上兩條緞帶,道:“哦?”
陸小鳳伸手一拽,滿臉惶恐的小二哥就被他拽在身邊:“我可以保證這個人身上至少有一條緞帶的,是不是,死猴精?”
小二平板樸實的聲音,突然就變作種又年輕、又愉快的聲音:“臭小雞,你是怎麼認出來的?”
陸小鳳翹起一條腿,立刻被白弦用筷子打了下去,他摸了摸打理得很整齊的兩撇小鬍子,慢悠悠道:“我本來也沒有發現的,只不過你路過這張桌子的次數也太多了些。”
司空摘星瞪大了眼睛:“這樣你也能發現?”這張桌子離門這麼近他每次都是藉機招呼新來的客人才過來的啊!
“陸小凰”毫不猶豫地戳穿他:“是因為小雞噴燒鴨的時候你下意識地滑了一步想要避開啦,普通的小二哪會有這種反應?司空哥哥,你還沒有學會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哩。”
司空摘星剛被白弦一句話說的恍然大悟,又很快被那聲“司空哥哥”嚥住了,臉色不上不下,他此時的臉是易容的,這易容的面目就像是他的真面目一般表現出種種情緒,絲毫沒有違和之感,倒真是有趣得很。
司馬紫衣已回過神來,道:“這位就是‘偷王之王’司空摘星?”
陸小鳳悠然而笑:“司馬莊主既然知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司空摘星,自然也知道他除了易容盜術這些旁門左道還不錯,也只有輕功能上得了檯面了。”
司馬紫衣沉吟道:“不錯。”面前的三條緞帶中,若是搶了陸小鳳的,葉孤城或者西門吹雪說不定會來找麻煩,若是搶了一個女子的,未免有些勝之不武,傳出去也難免貽笑大方。是以司馬紫衣當機立斷地打了個手勢,那一桌子年輕人就都站在了這張桌子旁,隱隱呈合圍之勢。
陸小鳳瞧了一眼桌上已經被啃完的鴨脖子,沉痛道:“我們走!”他拉著白弦衝出,很快消失在門外的人流中。
遠遠傳來少女的聲音:“哥,我們還沒付錢!”
陸小鳳和白弦兩人勾肩搭背地走在街道上,步子也是大大咧咧的,若這時候司馬紫衣再來看白弦,就絕不會把他誤認成個女孩子。
午後陽光正好,兩人的心情也很愉快,聯手坑了司空摘星一把顯然讓這對損友精神上獲得了極大的慰藉。尤其是在今早從大內侍衛手中接過緞帶就不斷在倒黴的陸小鳳看來,司空摘星倒黴實在是對他最好的安慰。
方才那麼一鬧,飯也沒有吃好。陸小鳳走走停停,總算相中個口碑良好的餛飩攤,挑了個視野開闊的位子坐了下去。
“兩大碗餛飩,多放胡椒!”
“一碗不要蔥花、不要薑片、不要大蒜!”
陸小鳳不可置信地瞪著白弦:“你怎麼能這麼挑食?”
白弦也狠狠回瞪著陸小鳳:“我挑食關你什麼事?”
這時候,第三個人也在這張桌子旁坐了下來,一坐下就開始哀哀哭泣:“小凰,都是為娘害苦了你,其實薑片和大蒜都是平常之物,根本沒什麼稀奇的……嚶嚶嚶嚶。”
白弦淡淡道:“這位大嬸,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叫小白。”
無論小白還是小黃,都很像狗的名字……陸小鳳暗地裡笑破了肚子,努力露出種同情之色,道:“大嬸,你想必是認錯人了,他的確不叫小黃。”
衣裳破舊面容普通的大嬸抬起頭來,好像才看清他的樣子:“小花!我不會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