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將目光調向他手中開啟的珠寶盒,裡面是成套的祖母綠首飾。
她出身豪富,自然見識過不少這類貴重的東西,但為了佯裝井底之蛙,她嘴巴張成O字型,眼睛瞪得像銅鈴,大口喘著氣。
“這太貴重,我不能要。”假仙一下也是必要的。
“拿去。”他面無表情的說,“我的話就是命令,你最好記清楚。”
“是。”翻臉翻得好快,一點不合他的意,馬上就“結面腔”,可怕的男人。“晚上七點我該到哪兒等你?”
“我會派車去接你。走吧。”他的口氣冷淡到有些無情。
“是。”溫柔帶著他的“見面禮”輕快的走出房門。說真的,無情冷酷的男人才好應付,要是顯出一副情聖的樣子,就棘手了。
狩獵者當久了,一旦知道自己成了他人狩獵的目標,將會有怎樣的反應?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易昊勤得知真相時的模樣了。
挑衣服對溫柔是再輕而易舉不過的事了,從小在媽媽和山井叔刻意調教之下,培養了極高的鑑賞能力,她甚至可以一眼就看出對方身上穿的服飾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不過這些專長可都不能在易昊勤面前顯露,免得引起他的疑心。目前,不被他識破其實身份,是最首要的事。她相信,以易昊勤的無情冷酷,一旦有所發現,鐵定會讓她死得非常非常難看。
她必須步步為營。
“唔,就這件吧。”PRADA的紫金色緞質小晚禮服,有點俗又不是太俗,但很能襯托出她姣好的身段,配上這堆首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還沒有遇上神仙教母前的灰姑娘,離主妃還有很大一段路要走。
回到住處打扮妥當,她無聊的坐在房裡等候。這間小套房是先前請山井叔幫她弄來的。剛離家時,她原本在景美租了一間小公寓,有天在街上被星禾堂的立明叔撞見,那大嘴巴很快就把訊息傳回去給她媽媽,當天她就被迫遷入仁愛路的一棟近五十坪華廈。
但想想鄉下來的窮女孩怎麼可以住在那種地方?踩扁易昊勤他也不會相信。就算他不見得有機會到她住的地方來,還是不能大意。俗語說得好,小心不蝕本。
他喜歡豪放拜金女,那她就該不負所望,給他祖錢如命得徹徹底底,才算敬業呀!
七點整,門鈴準時響起。
想都沒想到易昊勤居然親自來接她,驚愕之外,不免戒慎三分。好在她有先見之明,否則這下豈不要露餡了。
以他的尊貴之軀,肯屈就前來,絕非對她特別重視或另眼看待,他也許只是想來探看,他的新歡究竟有沒有危險性,值得下多少籌碼?
見她一身亮閃閃的紫金色,易昊勤雖不滿意,但並沒多說什麼。
兩人無言的坐進他的黑色BMW加長型禮車,司機非常識趣的關上前後座中間的螢幕,讓他的主人得以為所欲為。
車子行經林森南路時,沉默良久只用眼睛審視著她的易昊勤忽爾開口問:“會計部告訴我,你只挑了這件晚禮服?”他眼中有著跟她一樣的警戒,還多了一絲困惑。
對哦,她怎麼可以不趁機狠狠撈他一票,那才是窮丫頭該有的正常行為呀。失算!
“細水長流嘛。”她低低地一笑,“一下子就把卑賤的出身顯現得太盡,怕總經理會瞧我不起。”
他也笑,不是很真心的那種。“好個細水長流。”邊說他的右手邊搭上她裸露的膝蓋,輕輕的捏了下。
溫柔倒抽一口氣,身子不自覺的緊繃起來。這又讓他不解了,他偏著頭,眼中含笑,手上的勁道加大許多。
車裡的暖氣開得很強,她卻渾身打著冷顫。此刻打退堂鼓似乎嫌太晚了,一個月前她不是才信心十足的跟媽媽說,要入虎穴擒猛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