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電話在她忙亂中打了進來。“喂。”
“溫柔,你在哪兒?”是季和謙,聽來口氣滿急的,“快到公司來,今天晚上七點遊院長將接受我們的專訪,總經理指名要你上陣。”
“啥?”怪不得易昊勤要她準時去上班,原來他做了這樣的安排。是厚愛唷!
“別哼呀啊的,一個小時內我要見到你的人。”說完他馬上掛電話。
手機斷線了一會兒,她還愣在那裡,不敢相信方才聽到的是真的。
憑她一個才人行一個多月,大人物猶見不到幾個的小小無名記者,竟然能夠擔負採訪行政院院長的工作,這簡直就是太……呃,太抬舉她了嘛。
溫柔吹著口哨奔出飯店,回到自己的公寓,精心打扮後,上班去也。
手機又響了,心想準是季和謙打來催她的。唉,人紅連城牆都擋不住。可定睛一看熒幕上顯示的數字,不是他,是山井叔。
“喂,山井叔,是我。”該不會家裡出了什麼事吧?
“阿柔啊,你媽媽有急事找你,要你晚上撥個空回來一趟。”山井叔的口氣聽起來挺著急的。
“晚上不行耶,我今晚——”該死的手機,竟然發出快沒電的警示聲,“山井叔,我待會兒再打給你。”
“不行,你無論如何得回來一趟。”
斷訊了。溫柔望著沒電的手機,不知怎麼才好。
此刻一點五十六分,如果先趕回淡水,再衝回公司,時間耽誤得不多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老天保佑,她媽媽千萬別給她出難題,否則她就功虧一簣了。
淡水別墅的總部如往常一般,四周俱寂,如披著一襲過重的厚裘。溫柔很訝然以前怎麼不覺得走進這棟大宅院,就會不由自主的呼吸困難。
山井已等在門邊,看到她回來,高興得像什麼似的。才幾個星期不見,他兩鬢的白髮似乎又增添了些。
“我媽到底有什麼事?”電話中語焉不詳的,急死人了。
“其實也沒什麼。”他笑得一派輕鬆,“那麼久沒見到你,想你是很正常的嘛。”
“就這樣?”溫柔前腳一絆差點跌倒,她冒著觸怒易昊勤的風險火速趕回來,居然只是為了解她媽媽的思念之苦。“山井叔,你知不知道,我今晚就要當上主播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你想當主播呀,那容易,我跟立明他們說一聲,明兒就去買個電視臺。”他仍是呵呵的笑。
“唉,不是、不是,”她把鞋子脫在玄關處,來不及換上拖鞋就走進去。“那家電臺是易昊勤開的,並且由他親自領軍,我進去的目的是——”
“柔柔,回來啦?”溫鳳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輕快的叫喚她。“快來見見福伯和皓勻哥。”
原來有客人,年老的叫白添福,年少的大帥哥叫白皓勻,是媽媽臺中孃家的老厝邊。
做夢也沒想到,她媽媽催魂一樣的把她叫回來僅僅是為了讓她跟那姓白的相親。
溫柔相信她全身的血液已統統流竄到頭部,準備由七孔狂奔而出。
“媽,我不能多耽擱,我公司還有急事。”一邊跟福伯父子賠不是,她一邊已走到門口。
“你給我站住!”溫鳳火大了,這是什麼待客之道?長大了,翅膀硬了就可以沒規矩了?“今兒你得在家裡吃晚飯,哪兒也不准你去。”
“媽!”她都快急瘋了,“別這樣,我說過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比我這個媽還重要?”溫鳳大姐頭當久了,每句話都深具威嚴。
她乾脆一頭撞死好了。溫柔沮喪的垂下雙肩,黯淡無光的眸子本能的瞅向早不來、晚不來,偏選這節骨眼來的白皓勻。
誰知他竟然勾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