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吹得輕浮著,眼中盡是不屑和輕視,她道:“你算什麼東西?誰給你的膽子在這裡攔我?外人?呵呵,我和妝苑長什麼關係你可知道?”
鍾靈兮聽到遠處枝椏被飛鳥壓斷了一枝,發出暗啞的吱聲,她眉間有一絲小風帶來的沁涼,就如她聲音那般冰涼,她道:“我知道,但是這些都是妝苑長親自交代的,難道妝使長的意思是要我無視妝苑長的吩咐?”
言下之意,你要以下犯上?
賀雲仙聽得懂,卻裝作聽不懂,或者根本不在意,她已經決定撕破臉到底了,哪管什麼師門道義,什麼尊師重道,什麼上下階位,反正都到這個地步了,也無所謂再做得絕一點,只不過這裡還有很多外人,所以表面上的風度還是要保持的。
她道:“我擔憂師傅心切,只要看到師傅健康這比什麼都重要,你若是再攔著我,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此時一邊的秦侍妝也開始在那裡唱雙簧似的,“就是啊,誰不知道我們妝使長是最最敬重妝苑長的,如今妝苑長連續數日閉門不出,妝使長這是擔心得茶飯不思,還特意去請教了名醫來給妝苑長把脈,你識趣地就趕緊讓開。”
賀雲仙長得很是高挑,她低眉掃了一眼鍾靈兮,然後輕蔑地笑了,“讓開吧,我看在你忠心的份上,不會懲罰你的。”
謝瑜咬著牙不說話,只是看著鍾靈兮,誰知道鍾靈兮卻一點沒有被威脅之後的緊迫,反而是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守在這兒攔著各位是我的職責,妝苑長需要靜養也是大夫說的,那是跟了妝苑長三十年的張大夫,難道妝使長還不信任他嗎?”
賀雲仙開始微微蹙眉,她發現這個鍾靈兮真的是油鹽不進,說到這兒她只能來硬的了,此時秦侍妝非常識趣地附和道:“我和你好言相勸你不聽,這些可是你自找的。”
說完她轉身對著身後的護院說道:“來人,去把鍾靈兮和謝瑜兩個人給我拉開。”
這時候,謝瑜則是急中生智地拿出了那枚朱夫人的牛角私章,高高舉過頭頂在眾人面前露出,大聲說道:“大膽,妝苑長的私章在這兒,誰亂來就是對妝苑長不敬!”
賀雲仙也有些呆了,沒想到那老太婆竟然還把自己藏了幾十年的私章給了謝瑜,那私章她求了數年都沒有求到,老太婆竟然給了一個才認識幾個月的丫頭,真是可笑。
賀雲仙也不是吃素的,雖然此刻那些護院都有些踟躕了,不知道是進還是退,賀雲仙則是依舊鎮定如山那般站著,彷彿根本不在意那些東西,她道:“你以為,這東西現在還意味著什麼?”
謝瑜臉色微紅,並非害羞,而是激動,她曾經非常憧憬這位堂堂妝使長,如今是要多討厭有多討厭,她胸中有一股悶氣在流蕩,氣憤地反駁著,“意味著如今我們就是妝苑長的代表,你沒有資格在這裡對我們呼來喝去的,不然你們全部都是不敬!要是傳到上邊的耳朵裡,你們一個個都是要治罪的!”
這句話還是頗有些威力的,那些跟在後面的侍妝和護院們都不禁往後又退了幾步,鍾靈兮也沒想到謝瑜如今是越發有魄力了。
鍾靈兮那張淡漠的臉上此刻顯出了一絲決絕,髮間點綴的白色小花像是洪荒中的一絲紫色鳶尾,她道:“即便要揹負著欺師滅祖的罪名,妝使長你還是要繼續往前嗎?”
賀雲仙臉色更加陰暗了幾分,在場的人太多了,她確實有些不敢了,在這個時代妝苑長的地位是非常崇高的,而且都是皇帝親自御賜的名號,她如果真的來硬的衝進去那就是罔顧師恩,她以後的名聲也會受到十分大的損失。
轉念想想,想要弄死那個老太婆的辦法多的要死,反正現在那個老太婆就是一個廢人,這次牽扯太大,不如回去換個法子繼續折騰朱氏,今天就先回去。
想到這兒,賀雲仙覺得到此為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