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這樣看著我?確實是我自己要買這些企業。天雄,一兩億的專案,我還用不著找銀行貸款。當然,在事情有眉目之前,我不會說是我自己要買這些破爛貨。我做這個專案,當然是要賺錢了。我很喜歡錢。如果一切順利,一年半以後,這個專案將給我帶來一個億的純利潤。”
史天雄感到震驚了。對面的陸承偉,確實不是那個離群索居、偏愛玄想,13歲時愛上鄰居家的姑娘的敏感憂鬱的少年了。對面的陸承偉,也不是那個敢從雲南知青兵團逃走的孟浪青年了。這個孩提時的玩伴、少年時的密友、社會關係中的小舅子,已經成為一種新生力量的代表性人物了!他買那些縣辦小企業到底要幹什麼?史天雄猛然間想起陸承偉花88萬買來的信封和郵票,打個冷顫說:“承偉,你不要打著爸爸的旗號……”
陸承偉接道:“搞非法的勾當,對不對?我說過,我是共產黨人的兒子,我深愛這個政權和祖國。我掙來的每一個銅子兒,在中國現行的法律法規面前,都純潔得像初生的嬰兒。當然,爸爸的身份和影響力,會為我做成這件事,創造出很多便利條件。對我的競爭者來說,有些不公平。這隻能怪他們的父親們,陸震天們提著腦袋打江山時,他們享受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天倫之樂。最終,這又是公平的。”
史天雄只能擺出兄長的身份,嚴肅地說:“承偉,我是你的兄弟,你的姐夫,同時,也自認為是一個有26年黨齡的真正的共產黨員。我也很感幸運,能在西平近距離欣賞你表演金融魔術。你現在手中掌握的鉅額資本,是不是像你標榜的那樣純潔,我管不了。在西平,你玩魔術時可要拿出真功夫。我有可能會戳穿你騙人的把戲。”
陸承偉笑道:“中共有六千萬黨員,像你這種聖徒級的,可能已經不多了。我很榮幸,這次操作能由你這樣的人監督。這肯定會讓我進步的。”
春節剛過,陳東陽代表部黨組向史天雄宣佈了一項決定:同意電子資訊部原組織計劃司副司長、原部屬天宇電子集團公司正局級特派員史天雄同志離開電子資訊部,參照企業職工下崗人員處理辦法,保留公職,每月發給下崗生活補貼300元。
史天雄拿著黨組決定看了又看,問道:“下崗?我遞交的是辭職申請。”
陳東陽板著臉說:“黨組成員都不是南郭先生。我也不是屈原和李白,不敢說眾人皆醉你獨醒吧?組織培養你幾十年,一直把你當人才使用,在你身上投入很大,應該擁有收回成本和利息的權力。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對組織公平嗎?聽陸老說,你去西平經商,也算是一種試驗。黨組織覺得這試驗有價值,決定投一點資。一年3600元,收買一個原戰鬥英雄、十大新聞人物的心,是合算的。不管你同意不同意,這都是黨組最後的決定。沒什麼意見,你可以去辦有關手續了。”
顯然,組織和家庭都不願意徹底失去他,為他準備了一條後路。史天雄適度地表達了感激之情,然後開始做去西平的準備。楊世光一天也不想在北京多呆,乾脆把檔案拿到人才交流中心存上,給二十幾年的歷史徹底畫上了一個句號。
得知史天雄和楊世光已經訂了北京到西平的車票,金月蘭才把兩個人加盟“都得利”的方案提交給董事會。“都得利商業零售公司”雖然實行的是股份制,重要的事情,基本上還是金月蘭一個人說了算。金月蘭說改成股份制,她們都贊成,每年除了拿一份工資,還能在年終分一筆紅利,她們都認為這都是託了金月蘭的福。如果不是金月蘭找燕平涼市長貸款30萬,“都得利”哪裡會有今天?每人8000塊的本金,集到一起,頂多能開個雜貨鋪。參加董事會討論問題,那是金月蘭念舊,給她們臉,每個人都是這麼想的。金月蘭提出要聘北京來的史天雄做總經理,聘剛從部隊轉業的楊世光做業務經理,自然是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