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深處漸漸升起了一股酥麻的感覺,四肢暖洋洋地,透著說不出的倦怠感,方子瑜輕輕搖了搖頭,發現自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整個人依靠在臨軒懷中,無力地任由對方擺佈。
臨軒一邊抱住方子瑜,一邊手握成拳,狠命掐著自己手心,以痛楚來喚回一點神志。
若是方子瑜此時神志清醒,定然能看到臨軒一臉菜色,十足被算計後的不滿。
他聞到那芳香的液體後不久,就察覺到自己被算計了。
亦如木天蓼之於貓類的誘惑性,那液體中,新增了能激發龍族欲//唸的紫萱草。
遠古時鋪天蓋地,後因仙魔大戰而在人間絕跡,僅在天宮深處殘餘幾株的藥草,實際藥效已不可考,臨軒卻還能記得自己幼時誤食一片紫萱草葉而全身無力,差點成為神鳳的口中美餐。
這麼多年了,再次聞到這令龍族暈眩的香味,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
之前的擔心成了現實,想來天帝果然是知道一切的,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己,所謂傳旨也只是幌子。
低頭看著在自己懷中軟成一團的方子瑜,臨軒咬牙打起精神,抱著人駕雲而起。
他有些奇怪,紫萱草雖對龍族有催發//情///欲之效,但更多的時候,是一味珍奇藥草,為何會對本該是人類的方子瑜也產生了如此不可思議的影響?
又或者,是那位大人動了手腳?
她這樣做,目的為何?
臨軒腳下一軟,抱著方子瑜的雙手上白色鱗片若隱若現,隱藏在血液深處的獸性咆哮著,要出來。
不行,絕對不可以!
臨軒抱著方子瑜跌落地面,在柔軟地草地上滾出遠遠地一線,他以全身護著方子瑜,卻不耐地揚起頭來,青藍色的眼睛中瞳孔完全變成豎直的一條線,連臉上也似乎露出白色的細小鱗片,他向著蔚藍地天空發出一聲咆哮,聲音低沉綿長。
也許是被他的吟聲驚到,方子瑜在臨軒懷中蠕動起來,動作輕微,卻無比撩人,對於此時的臨軒而言,方子瑜每一個動作,乃至較為猛烈的呼吸,都引得他雀躍不已。
渾身的鮮血都在沸騰起來了,向著頭和身下分成兩段,紫萱草的香味,很濃重……
濃香地……可口的……
臨軒低聲一吼,巨大的白光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形成一道半圓形的結界,將自己和方子瑜完全地包裹在結界內,從外處看不到內裡風光。
結界外的樹林中,一道人影閃現在樹後,一件單薄的衣衫,被面具覆蓋的臉龐,看不到真實的面容,影子懸浮在半空,用血紅色的雙眼瞪著白色的結界,黝黑枯瘦的爪子上指甲長而鋒利,十個指甲在樹上扣挖出道道劃痕,被扣挖的樹木瑟縮顫抖著,漸漸枯萎。
天界,天帝低頭仔細打量著水鏡,眉頭皺成一團:”嘖!一個兩個都這麼會布結界,竟然都看不到香的!”
盤膝懸浮在半空的少女掩唇笑著:”偷看什麼呢!放心,就要輪到你了!”
天帝聞言臉色一黑,直起身來不自覺地摸摸自己被銀練生生削出來的劉海:”你在說笑!”
“你等著吧!”
少女低頭,伸出手指一指水鏡,水鏡盪漾著,待到波紋停息,出現的是嶼浪山崖的情景,天空依舊蔚藍,白雲依舊潔白,本該無人的山頂上,不知何時多出一個身影。
白衣黑髮,笑容如暖陽,只是那雙黑色的眼睛,遠比六界的一切都要深遠。
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著自己,水鏡中的白衣人抬起頭來,向著因為好奇而繼續窺探水鏡的天帝微微一笑,嘴唇微動,驚得天帝不由自主後退,藍衣女孩咯咯笑起來。
“他說,‘看到你了’!真有意思呢!”
女孩攤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