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迫百姓,又逢蝗災水澇災害,民不聊生。
天色陰沉,不久前才停歇的雨水又繼續下著,絲絲如棉,細細如針。
一行面色疲憊衣衫襤褸的人行走在泥濘地道路上,走在隊伍最末尾的一人搖晃著身子,倒了下去。
同行的人只是看了一眼,又轉過頭去,繼續向著遙遠的前方行進。
隊伍中有兩名青年,灰衣長袍,比起一般人來略顯整潔,只是其中一人似乎有些不適,臉色泛青,整個人依偎在同伴懷裡。
他們也是整個隊伍中唯一有傘的人——縱使那傘也是一把破舊的傘,多少也是一筆財富。
隊伍繼續前進著,天色暗下來之前,又倒下了不少人。
不僅僅是因為食物的短缺,更是因為身體的疾病。
在沒有樹木遮蔽的山間洞穴裡,僅剩的三十幾人各自坐著,吃著自己的食物。
兩名青年坐在洞穴的最裡邊,離旁人有些距離,他們正是臨軒與方子瑜。
“還好嗎?”
臨軒輕聲道,易容成一般人的面容上沒有什麼表情,眼中藏不住心疼。
靠在他懷裡的方子瑜默默低著頭,一手按壓著自己腹部,好一會,才搖頭:”還好,只是有些不舒服。”
話未落音,臨軒伸手來,輕輕按壓在方子瑜腹部,力道適中,內力透體而發,令方子瑜終於緩下了眉頭。
自那日之後,已經過了半年有餘。
天下大亂民不聊生,甚至妖魔四起伏擊人類,一切,都在向著詭異且可怕的方向發展。
臨軒和方子瑜沒有在嶺南找到夏王,據說當日歐陽皇帝下令誅殺夏王全族之後,夏王憤慨,舉兵反抗,已遠離封地。
臨軒本想動用自己法力去尋找夏王,就在他施術之時,方子瑜被攻擊了。
一個甚至算不上是實體,僅僅只有虛影的影子,抓著不住在腐爛地尖利石頭,刺向極力反抗的方子瑜。
臨軒大驚,與虛影交手時竟被對方握住了手腕,當時只覺得有些虛脫,可當看到握住自己手的虛影不斷地清晰起來,甚至已經開始有了實體之時,他才覺得不妙。
即使面對銀練也沒有的強烈地恐懼感瞬間揪緊了他的心,那一刻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力量會被對方吸乾,自己非常不甘地消失。
方子瑜無力地倒在一邊,驚慌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原本被攻擊的是他,喉上還有被石頭鋒利尖端扎到的傷口。可看著臨軒漸漸變了的臉色,看著那個陌生又熟悉的詭異影子變得越來越像一個人類……他攢起全身力氣,衝著臨軒和影子緊緊相握的手撞去。
已經實體化的影子突然發出一聲尖利的叫聲後跑掉,即使隔著面具也感受得到他的怨毒和不滿。
臨軒愣愣地看著自己手腕上青紫色的爪痕,在方子瑜驚慌地眼神中只搖了搖頭,他什麼也沒說。
他記得那個爪痕,曾經是粉色,出現在方子瑜的胸口,現在想來,那個已經實體化的影子,是那隻由無數怨氣組合而成的怪獸最執著的部分。
怨毒成型,甚至還攻擊其他存在了。
人間之事,只怕難了。
臨軒二話不說,帶著方子瑜混跡人群中,四處遊蕩,去探訪所謂的能人志士,去看誰有位登玉階的能力。
他不想和那隻怪獸正面相對,就如人類的一句話,你可以和一個願意講道理的人講道理,但你無法和一個瘋子說可以和不可以,瘋子不會認同你,他只會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那隻怪獸就是瘋子,只會攻擊和吸取力量。
對付它的唯一辦法,就是混跡於複雜的人群之中,混亂迷茫的人心,比任何陣法都能迷惑它。
而且……
低頭看了看躺在自己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