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讓駱京書感到奇怪的東西,在慢慢散去,最後恢復正常。
“我出去一趟,你可以把另外一套也試一試,看你比較喜歡哪一套,我們直接帶走。”陸約說完後,將駱京書單獨留在了他的臥室。
駱京書摸著已經繫好的領口,嘀咕,也不怕他偷拿東西。
門外,阿姨正好上樓,她面色複雜,躊躇著猶豫不決。
“您說。”陸約停下腳步。
阿姨便站到了陸約跟前。
她聲音很低,像蚊子嗡嗡,只說給陸約聽的話,沒打算讓旁人也聽見。
“剛剛……”
阿姨說完後,目露難色,“小謄可能是因為還小,他還不懂事。”望著同樣年紀尚輕的陸約,阿姨又覺得自己剛剛說出口的理由太站不住腳了。
“駱京書比他小一歲。”陸約性子冷,從他口中難以撬出軟話,更別提現下他心情極差,語氣便更冷。
他大步下樓,阿姨小跑著跟在後面。
陸謄還在餐廳,嘟嘟叨叨的,像抱怨,像咒罵。
陸約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桌子上的餐具已經被全部撤走,重新擺上了鮮花和木雕,陸謄面前立著幾瓶紅葡萄酒,看見陸約,他先發制人,“今天是給我接風洗塵,但是準備的酒卻是你喜歡的。”
“你對駱京書說了什麼?”陸約冷冷地逼視著他。
他對陸謄的耐心從陸謄溺死家裡的狗那天開始便歸為零,並且再未有過起伏。
陸謄呼吸急促起來。
“他找你告狀了?”
“陸謄,”陸約看穿了陸謄那一臉慘色背後的狡詐,“再有下次,我會親自送你出國,沒收你的護照。”
陸約的心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竟還說:“訂明天的機票,回你的地方去。”
趕他走?
“哥!”
這趟回國,他求了張勼足足半年,百忍成金,他終於回國。他想留在京城,在國內多好啊,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所有人都捧著他,除了陸約。
“我們已經五年沒見了,你一見到我,就趕我走……”
“我們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嗎?”
眼淚從陸謄的臉上滑下來,“就因為我說他也會被遺傳精神病,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
陸約靜靜地看著他哭啼不休,眼裡的冷意欺雪賽霜。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連回答都大差不差。
“就因為,就因為他讓你找回了聲音,所以你就喜歡他,你就愛他?”陸謄悽慘地笑。
“小謄……”阿姨試著在中間周旋。
陸約卻在這時候看向了她,輕描淡寫,“訂明天上午的機票。”
阿姨只知道點頭應好了。
她很清楚,張勼和陸葦一個痴迷於名利聲色,一個沉浸於自我世界當中,他們無所謂陸謄是什麼樣的人,陸謄跟
家中那些漂亮的擺件沒什麼區別,所以陸謄的去留他們也不關心,不止陸謄,他們同樣不關心陸約。()
就如此次陸謄突然回國,張勼陸葦未將陸約作何感想放在心上,陸謄要走,那便走吧,陸謄要回來,那便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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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約可以做主陸家九成的事宜,其中就包括陸謄。
“哥!”陸謄嘶吼。
陸約走到了外面,駱京書站在門口,他朝陸約揚起嘴角,“我不小心聽見了……秘密。”他尾音咬得重重的,清晰得像是夏日嚼碎冰塊的咔嚓聲。
他一雙狐狸眼,漆黑明亮,映著白臉皮,更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