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是尊貴的原府大小姐,怎會時常下廚,還時常被端侯看到?
清水撲上面頰,沁涼的觸感竟讓她的思緒格外地混亂而鮮明起來reads;銀河霸主飼養手記。
白皙好看的手拍開誰裹著紗布的纖細手指,利索地抓起菜刀……
她甚至聽到有人用那特有的嘲諷口吻損她,&ldo;讓你剁鯉魚,沒讓你剁手指……呆成你這樣,也不容易。&rdo;
阿原抬起臉,睫上尚滴著水。
隔著水光,她看到景辭已走到門檻處,喚她:&ldo;走吧!&rdo;
阿原定定神,趕緊擦乾臉奔過去,低問道:&ldo;你以前是不是做過鯉魚給我吃?&rdo;
景辭垂眸,&ldo;嗯。&rdo;
&ldo;我還把手指切傷了?&rdo;
&ldo;哦!&rdo;景辭眼神飄了一飄,&ldo;那次呀,你不知怎麼想著切鱠,但切上自己手指了……&rdo;
腦中又在疼痛,阿原強忍著儘量去回憶那恍惚的場景,&ldo;似乎……不在原府?&rdo;
便是她忘了,小鹿也不會忘。小鹿分明認定她不會廚藝,甚至連廚房門朝在哪邊都弄不清。
景辭轉過臉不看她,聲音忽然異常寡淡:&ldo;是在我那裡……你總是跟著我。&rdo;
端侯府嗎?
阿原還待追問之際,景辭已坐上肩輿,說道:&ldo;走吧!&rdo;
阿原只得應了,也來不及叫小鹿,只唿哨一聲召來小壞,緊隨景辭等奔往賀王府。
-------------------
賀王慕鍾威名赫赫,張揚跋扈,大鬧縣衙之事在他光彩絢爛的一生裡連開胃小菜都算不上。阿原雖未親見,但從事後的描述裡已曉得這位賀王爺的威猛霸道絕對名不虛傳。
連他死後仰躺在地上,都有一股威猛霸道的氣勢。
當然,更威猛霸道的,是紮在他胸口、將他釘在地上的陌刀。
他那把殺敵無數的五十八斤的陌刀。
賀王竟在自己的臥房內,被自己的兵器所殺。
李斐很謹慎,令井乙等俱在外面把守詢問,只帶景辭、阿原和仵作進去,嚴格按照律令量了四至方位,令書吏在外一一記下,才去細看昨日還氣焰熏天、把一方父母官罵得狗血淋頭的賀王。
賀王臥室佈置得居然頗為典雅,案幾箱櫃都是精雕細琢的花梨木製成,完全不同於賀王本人的粗獷。螺甸大床上圍了織有竹報平安紋的帳幔,鎏金帳鉤則鏨著白頭長春的花紋,還垂了七彩瑪瑙編織的流蘇。帳中懸著香囊,幽香馥郁;衾被已鋪展開來,但並無睡過的痕跡。
賀王所躺的位置,位於床榻和長案間。長案坐榻依然齊整,甚至茶壺茶盅都有序地擺放在案間,顯然出事前並未發生激烈博鬥。
賀王死去已久,屍身早已僵硬。
因其尊貴,仵作也不敢破壞已經僵硬的骨節,抬起屍身檢查了背部,斷定他身上並無其他外傷,的確是當胸那一刀即刻致命。
---題外話---鐵打的小姐,流水的情郎!問問阿辭你怕不怕?
明天見!
第二卷帳中香記取相思擲生死(一二六)
驗完後賀王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面色發青,怒目圓睜。
他胸口的鮮血早已凝固,赭色錦衣幾乎被染透。
左言希跪在賀王跟前看著,一直僵直著脊背,握緊拳沉默不語,眉眼間